秦非驀地轉身,以百米沖刺的速度沖向房子的大門,百忙之中還順手拽上了距離他最近的蕭霄。青年乖巧又自來熟的模樣,仿佛站在他對面的并不是一個詭異副本中素昧謀面的npc,而是小區樓下從小看著他長大的二大爺。“真是很抱歉,對于他的死,我也很遺憾。可是我能有什么辦法呢?人生嘛,總是這么無常,明天和意外不知道哪一個先來。”
應該不至于這么巧吧?
輕飄飄的一句話, 成功讓蕭霄和觀眾都沉默了。蕭霄站在旁邊,長長地噓了口氣。
秦非卻忽然悟了:“你是想讓我幫你把這東西揭下來?”說完便消失在了原地,大概是回到了自己的獨立空間里。
“我不會死。”
黑色的瞳孔中不帶絲毫陰霾。徐陽舒才不躲!
【游蕩的孤魂野鬼一號:不可攻略】“嚯。”徐陽舒知道手的主人是那個叫做秦非的游客,但一瞬間, 他依舊難以自抑地在腦內幻想出了各種經典的恐怖橋段。
不過,即使從始至終都沒看清那人的樣子,但秦非心中卻有著一個十分篤定的念頭:早餐鋪一旁,有兩名玩家正渾身發抖地癱軟在那里。是兩個年輕女孩,看上去和崔冉差不多大,一個黑長直, 另一個留著齊耳短發。正是那些看似不經意實際卻環環相扣的偶然。
“你有問她和《馭鬼術》相關的事情嗎?”蕭霄滿懷期望的發問。青年神色淡淡,清透的眼眸中像是蘊藏著寒光利刃,他遠遠地望向寢室區。濃霧彌漫的村道上,七人列成一隊,快步前行。
而精神免疫也仍是三個問號。
秦非已經開始詢問徐陽舒:“你家的舊書放在哪個房間里?”一個兩個三個。
相比于暴躁之氣溢于言表的普通觀眾,那幾名打扮得花里胡哨的高階靈體看上去反而平靜不少。
車上的玩家是有定數的,在大巴最初的規則中就有過播報,旅客一共18人,秦非在醒來的第一刻就暗自清點過人數,車上也的的確確坐了18個人。能多茍一會兒是一會兒,萬一他茍在房間的這段時間里,副本出現了什么新的轉機呢?
但,在觀眾們的視角中,秦非卻已經打開了彈幕界面,正一目十行地掃視著靈體們的發言。在遙遠的另一個維度, 今天是靈體們的狂歡日。越來越多的主播在直播開始時做出各種獵奇吸睛的舉措,妄圖以此增加直播間觀眾的留存率。
無頭的女尸、身形僵直吐著長舌的吊死鬼、雙眼流血不止目光空洞的……觀眾們望著光幕,有人興奮,有人惋惜。
“你是餓了,想吃東西?還是要去找爸爸媽媽?哥哥帶你去找爸爸媽媽好嗎?”秦非溫聲詢問道。青年眉眼彎彎,環視眾人一周。“那些傷雖然看著可怕,但近距離觀察,的確能看到藥物和縫合處理的痕跡。”
一聲慘叫過后,說話的人再無聲息。從名字來判斷,大概應該是……一間刑房?
如果一定要為這靈魂下一個具象的定義——8.如你看見任何不符合天主教教義之事,皆可進入告解廳向主傾訴。三途對事態還抱有一絲不切實際的幻想:
就算是硬碰硬,他今天也一定要出手,給對方一個教訓!秦非輕輕“嘖”了一聲。鬼火摸了摸鼻尖:“這個……其實我已經告解完了,在等著積分到賬呢。”
鼻端傳來濃重到不像話的血腥味,秦非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直直地望向天花板。
敵暗我明,情況對紅方不利。可秦非丟在他腳下的東西卻在此刻起到了異乎尋常的作用。
心里憋屈得要死,但為了不暴露身份,又不能說什么。如此一來,秦非終于明白昨夜在亂葬崗時,鬼嬰為何獨獨對他表現出了異乎尋常的親近姿態。
“是啊是啊。”他旁邊的靈體一個勁點頭,“我以前老是抱怨這些副本不好看,現在才知道,不是副本設計的不好,是主播水平太次。”
昨晚事發時休息區的光線太暗,看不清楚,但現在看來,可疑之處有很多。說著他話鋒一轉:“王明明,你是學生嗎?”
尤其是那個npc,秦非在黑白相片上看到過他年輕時的樣貌,和祠堂中某個與秦非擦肩而過的路人村民一模一樣。
迫于秦非的實力與程松的壓制,他一直強忍著沒有動手,如今終于找到一個正當理由,那張丑陋的臉龐閃過一抹計謀得逞的陰暗神色。6號抽出匕首,貼在3號的脖子上。那被它攔住的靈體急匆匆地擺手:“哎呀, 當然是有好看的。”
秦非不斷觀察著道路兩側,試圖尋找出一些能夠與“出口”或是“祂”關聯起來的細節,可始終一無所獲。“沒動靜。”刀疤道,“也許他們不會出來了……”6號有了防備,起身便向外跑,甚至在出門時一把拉住3號擋在了身前。
閣樓的木門又一次次被推開。從昨天進村開始,玩家們遇到的所有村民幾乎全是上了年紀的爺爺奶奶,哪怕是最年輕的人看上去起碼也有四五十歲,小孩和嬰兒更是一個都沒見過。
“老婆老婆!老婆和我結芬!和我結芬!!”
其實,宋天沒有留意到。“所以這個NPC到底是怎么惹到他了,難道真的像他說的那樣,是因為長著和他一樣的臉又不怎么帥嗎?”
作者感言
“太多了,打不過。”烏蒙非常冷靜地做出評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