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全部碗筷洗凈甩干,秦非清洗雙手,拉開廚房的推拉門。
導游對車內怪異的氣氛渾然未覺,拿著喇叭,語調僵硬地重復著同一句話:“目的地已到達,請大家有序下車——”雖然眾人現在還并不清楚守陰村副本具體的背景故事,但起碼,明面上的主線已經十分清楚了,就是那場一年一度的村祭。
反倒吸引了更多的同好往這邊涌來。5號打著哈哈,臉上堆起僵硬的笑:“大家心態都放平一點嘛,別這么嚴肅。”
直播大廳中,觀眾們全都被秦非的這一舉動弄得笑噴了出來。明明這才是正解好吧!正常人都會往這條路上想的!!
和相片中的王明明沒有半點相似之處。在1號的房間里,大家找到了一個盒子,里面放著一堆非常奇怪的東西:相機,望遠鏡,放大鏡,螺絲刀,鐵片……
他聽見有個略顯耳熟的聲音大喊:“你先過去,這里我來處理!”不過, 雖然撒旦沒什么存在感, 突然冒出來以后贏得的呼聲卻并不低。
孫守義試著跳了一下,青白交織的僵尸面孔上浮現出一絲愁容。
車上的玩家是有定數的,在大巴最初的規則中就有過播報,旅客一共18人,秦非在醒來的第一刻就暗自清點過人數,車上也的的確確坐了18個人。于是蘭姆就這樣被帶離了家。
不要插隊!
在心臟快要沖破胸腔之前,他終于來到了告解廳前。
右邊僵尸點點頭, 又搖搖頭。凌娜已經顧不上再想起他,視野兩側的景物模糊成虛晃的一連片,可身后的腳步依舊清晰可見地越來越近。祭臺邊緣灑滿了白色紙錢,一層一層堆疊,順著祭臺蔓延到地面上。
今天早上,談永本也是猶豫過要不要和秦非幾人一起去祠堂的,可僅僅是一念之差……談永的心臟狂跳,額角青筋寸寸繃起。
他高度懷疑,這是系統在昧下了他隱藏信息的提示后,心虛之下才難得干出來的一件人事。副本里有近三十個玩家, 他到現在連人臉都還沒認熟,哪怕三途說的是其他某個林業一點印象也沒有的邊緣人物,他都不會覺得這么驚訝。這個趕了一輩子尸的趕尸人,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在死后竟還不得安寧。
這東西一時半會兒他暫且用不到,還有許多時間去探索它的功能。
雖然修女只問了他第一句,但背完這一句后他并沒有停,而是繼續背了下去。
奇怪的是,刀疤與程松全程都沒有參與進他們的討論,兩人一直在旁低聲商討著什么,甚至連秦非幾人離開,他們都只是輕飄飄地瞥了一眼。【想要領略最原始天然無污染的山間風光嗎?
有人噗嗤笑出聲來。可撒旦不一樣。
這場鎮壓尸王的祭祀儀式,共分作尸祭與活祭兩個部分。
怪不得。只有鎮壓。林業一個人孤零零站在院子中間,顯得手足無措。
是這個叫秦非的老玩家!
播報聲響個不停。他對著空氣伸手,從隨身空間抓出一件帶兜帽的黑色沖鋒衣塞進秦非手里:“好歹用個帽子擋一下。”但出于人道主義精神,他還是告知了三途和鬼火一個事實:
——說出口的話也非常不像樣子。外面走廊上已經很安靜了。
0號囚徒。這個副本的環境與秦非前次經歷的截然不同。
最終鬼火還是成功進入告解廳,為1-4號和7、8、15號各自多扣了一分。
說起來,這好像也不是第一次了,每回那個名叫秦非的玩家和導游說什么,最后都會得到回答,說是有求必應也不為過。
而1號的目光則穿透重重人群, 最后定格在了秦非身上。
最先被他們盯上的,一定是最容易攻擊的對象不對啊,怎么輪到他就變成這樣了?剛才那個秦非一湊過去,導游整個人看起來眉目都舒展了不少,哪像面對他——那眉頭皺的,像是恨不得直接把他夾死。秦非掀起眼皮看向他,漂亮的琥珀色眼眸里沒什么神采。
下一秒,系統播報的提示音在空闊的墳地上方響起。他很想問問祂,除了守陰村那次,他們以前是不是還在什么別的地方見過?
就在紙錢落地的瞬間,原本站在窗邊的老人以一種超出了他能力范圍的速度飛快站起身來。可村長卻總覺得,他藏著一肚子的壞水。
伴隨著一聲輕響,門把輕輕向下壓了壓。真是狡猾啊。身后傳來林業的驚呼。
作者感言
蕭霄伸手掏了掏自己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