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上前半步,微笑著說出副本為他們安排的身份:“您好,我們是來村里旅游的游客。”
什么??眾人這才發現,秦非不知何時已經去了義莊另一側,正半蹲在那口角落的棺材邊,神色專注地同棺中那人說著什么。
他明明已經說講得很清楚了,觀眾們難道聽不懂嗎?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對啊對啊,你看那兩個NPC的眼神,都要吃人了吧。”
三途皺起眉頭。或許,他們的身份藏得很深。
秦非沒有手表,也沒有手機,但他對每一秒鐘時間的流逝都有著異常清晰的感知。他從祠堂回到義莊時太陽才剛剛落山,即使后來玩家們交換信息耽誤了不少時間,抵達亂葬崗時至多也不過才晚上九點。分明就是14號的模樣。
……不是吧。
唯獨秦非,靜靜站在一旁,神色清冷得像是一個局外人。雖然這個小木柜子肯定也和身后那扇門一樣, 擋不住0號和2號幾下進攻。“他殺死了8號!”
其中的15號到19號,在晚餐前都會聽到屬于他們編號的鐘聲。他思索了一下該如何描述:“那種吃下去以后,能讓人清醒起來的藥。”并沒有“點蠟燭”的動作,那蠟燭遇到空氣卻自動燃燒了起來,不算明亮的火光照亮了這座小樓的一角。
秦非的視線掃過那剩下的六個空蕩蕩的靈位。
又或許,會帶來新的游客。后果自負。
他熬過了一個人的夜路、熬過了緊隨在背后的厲鬼、熬過了恐怖又絕望的昨夜。“不是不是。”
寂靜在空氣中流淌,崔冉臉上的笑容卻未變。那秦非覺得,這些尸體多半是會做出一些不符合尸體本該具有的特征的事情來。
蕭霄臉色一白:“這是……他的天賦武器。”他的左半邊大腦在叫囂著,想要翻個白眼調頭就走。
圣嬰院來訪守則第8條:這場偶遇對于秦非而言,無疑是幸運之神千載難逢的降臨。走廊內昏沉的燭火將他的臉色映照得半明半暗,那帶著鐵銹氣的面具緊緊貼合在他的臉上。
規則一說了,迷宮中所有建材均為普通磚石,所以那異變的墻面顯然是危險的。
蕭霄不清楚這其中的彎彎繞,懵懵懂懂的開口道:“神父……我們要向他懺悔?”他實在不是一個骨頭夠硬的信徒,生死威脅在前,轉投敵方那是分分鐘的事。
還有什么其他特別牛逼的地方嗎?怎么他還用不得了??
來呀!秦非的判斷很及時,就在他轉身逃跑的瞬間,黃袍鬼便放棄了繼續屠殺村民npc們,轉而揮舞著佛塵,當機立斷地向秦非沖了過來。或許當時在餐廳,想到要餐前禱告的人不止秦非一個。
他們的目光像是無形的絲線,被膠水粘在秦非的身上。但他有些猶豫,不知道是否該問出口。孫守義低聲道:“每個月一個。”
她完全沒有多想,一邊翻找著什么一邊隨口答道:“您嗎?您是和蘭姆一起來的教堂呀,你忘了?”恐懼淹沒理智,混亂的因子在車廂內彌散。從直播開始到現在,她終于露出了一個發自內心的笑容。
“他們能在表世界的臥室鏡子里看見自己的里人格,并和它對話——除了你。”秦非的步數依舊平穩,清瘦的脊背挺直。一旁,徐陽舒面帶迷茫地望著幾人,完全搞不懂發生了什么事。
兩側的暖色壁燈熄滅,血修女經過的地方, 不知從何處亮起的黑紅色燈光詭異地閃爍著,將周圍的每一寸地板墻面都映照得仿若案發現場。房間里沒人再說話,室內陷入寂靜。一號似乎也是這樣,血淚漣漣的眼睛死死盯著秦非,鼻尖不斷聳動著。
沒有順利完成工作的導游,會得到怎樣的懲罰?
窗外弄堂里,一共五戶人家掛了紅色紙錢串。
林守英就把持在那兩處通道上,像是逗弄著老鼠的貓,將每一個試圖從那里通過的村民吞吃入腹。雖然三途這樣想著,可作為一個生性耿直而有原則的高玩預備役,她的目光依舊不斷在6號與秦非之間游移。“你這該死的家伙!!你是怎么敢用你骯臟的嘴說出這樣污蔑神職人員的話來?!”
在決定要對秦非動手之后的一個多小時里,3號一直偷偷摸摸地茍在走廊角落,希冀著12號能夠出現。
可他們信仰的神明,卻化作怪物,在村中大開殺戒。神父憐憫地看向秦非:“她們是教堂里負責矯正錯誤的管理員,一旦被她們發現,你們可就慘了。”
“你們……”他怎么這么不信呢!決定要來守陰村以后,徐陽舒便連夜上網搜尋路線,可奇怪的是,無論他怎么找都一無所獲。
他話音才剛落,天花板上的燈泡忽然猛烈地閃爍起來。由于地處交通要塞,千百年來,無數趕尸匠人往返于這片山間,漸漸的,這片原本荒蕪的土地也匯聚起了越來越多的人氣,成為了趕尸匠們臨時停靠歇腳的地方。不遠處,一道模糊的輪廓已然出現在濃霧里。
作者感言
而直播鏡頭中,秦非已經走到了醫務室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