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桌的一側靜靜放置著一本筆記。
這個清瘦秀氣、穿著藍白色校服的男孩子,不正是守陰村副本里,和他們一起通關的林業嗎?鬼火愣怔著低聲道。
現在大家會聚在活動中心,是因為薛驚奇和物業商量好了包餐的計劃,然后他們幾個跑腿一個個將消息傳達給其他玩家,玩家再各自口口相傳,這才終于把人都喊回了這里。且不說他弄死了8號。秦非抬頭,目光落在這棟與左右兩邊完全沒有區別的普通村屋上。
三途:?
人類在祠堂里奔逃,僵尸卻抄起桃木劍殺鬼。接著又是宋天的聲音:“啊,對不起,對不起,我我我……”他皺著眉頭來回尋找了幾趟,始終沒有發現蕭霄的身影, 最后只得繼續向前,直道推開了這扇門。
——但也僅僅是十分細微的一些而已。秦非單手撐腮,漂亮的眉頭微微蹙起,望向他時一臉憂色:“喂,我說。既然你不是我的里人格,能不能不要再頂著我那張臉了呀?!?/p>
女鬼尖銳的長指甲刮過他的脖頸,他一把握住血手,發自肺腑地贊美:“你的手指真好看,需要美甲嗎?我可以給你介紹?!?/p>
說著他甚至長大嘴,想要去咬身旁束縛著他的看守。對方顯然不知道這個梗,十分呆滯地看著秦非,張開嘴,又閉上,像是一條離水的魚。黃?!€有什么正不正規的……
不可能啊, 他明明找了人盯著的……很可惜,饒是他仔仔細細翻找了半晌,那些花圈和吊唁用的白幡依舊安然不動的擺放在那里。
那地板上有一道可以向上拉起的木門,像是地窖的門那樣。
當時秦非已經被卷進了門里,凌娜和蕭霄吵著去找了村長,卻沒能得到任何解決的辦法,只得悻悻地回到義莊。近了!味道出乎意料的竟然還不錯。
他是真的很害怕,但青少年身上蓬勃的生命力和求生欲令他堅持了下來,他沒有被血腥和死亡嚇退。
小鬼這么愛纏著他, 也不知道究竟是為什么。百十來步后,兩隊人馬在下一個拐角處交接。秦非在進入門后的第一時間便摒住了呼吸,半瞇起眼查看著四周環境。
那個拜托宋天撿球的小男孩,不知從什么地方冒了出來,忽然出現在他面前幾米處。
此時他終于意識到有什么不對,抬起頭,見秦非的門開著,十分明顯地愣了一下。村長:“什么樣的大爺?”
“當然不。”秦非的眼底透出一股高深莫測的意味:“皮相不過是身外之物罷了,紅粉骷髏,白骨皮肉,一切皆是虛妄,你依舊是你,就算變了樣子,也還是原本的你,這并沒有什么好怕的?!眲偛潘€在想,可惜談永死了,刀疤也沒有跟來。
鬼女姐姐掐了秦非的脖子,手手當然是會生氣的。而就在這令人心情激蕩的一刻,旁邊床上的2號卻突然醒轉了過來。反正,他們連掄著大斧頭的狂野壯漢0號囚徒都見識過了。
秦非沒想到自己隨便一句話還傷了它的心???而言之,秦非認為,系統在規則說明里玩了一些小小的文字游戲。夜色將他平日清潤溫和的神色掩去,露出更原初的輪廓來,顯得比白天冷峻風了不少:“有什么必要呢?”
祂知道秦非過來是為了殺他。說那句話的肯定不是沒腦子的普通玩家。
秦非的步數依舊平穩,清瘦的脊背挺直。
2號在受傷以后,頭頂便多出一根血條來,像是鍵盤網游里被玩家攻擊過后的副本小怪一樣。副本里真是無奇不有,怎么還出這種品種的變態?她抬起頭,直直看向秦非:“你就不怕我們兩個把24分拿滿,通關游戲嗎?”
第七天晚上是副本的最后一天,他們能否活到那時都說不準。王順那如癡如醉的模樣看上去莫名瘆人,晶瑩的油漬順著嘴角流下,大口進食的模樣貪婪得不像話,甚至已經不像人,倒是像一頭……圈欄里的豬。說到這里,秦非忽然意識到一絲不對。
雖然店鋪前排隊的人不少,但兩口子的動作很麻利,舉手投足間配合十分默契。瞬息之間,如同鷹隼一般,她的目光直勾勾落在了秦非的臉上。
那些尸體面色清白,雙眼圓睜,漆黑的瞳孔只有米粒大小,眼白渾濁,血絲遍布,長長的獠牙從口腔兩側伸出。小秦??
是2號玩家。他伸手敲敲鏡面:“別睡了,快出來?!彼?層樓的高度一眨眼便走完。
“副本的主規則在鬼嬰的領域中不生效,我們熬過了一夜,現在應該已經安全了?!笔捪鏊闪丝跉?,林業到現在還活著,就是最好的證明, “回義莊去吧?!?/p>
這么高冷嗎?“真是太抱歉了,王同學?!敝?是,出乎秦非的意料之外,那npc與秦非狹路相逢,竟完全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可是,這聽起來容易,要想真的辦到卻十分困難。四人踏上臺階。
白天它通常都會貓在領域里不出來,晚上才會到外面來外面活動。
“十二點怎么了?”蕭霄傻乎乎地發問,“該吃午飯了?”這場偶遇對于秦非而言,無疑是幸運之神千載難逢的降臨。那棵樹下總是堆滿了禮物,每一個彩色的包裝中,都藏著令人激動而雀躍的瑰麗夢境。
作者感言
這幾人從在大巴上就總扎成一堆,也不知他們聊了些什么,過了沒一會兒,那個黃頭發名叫談永的青年被推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