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猶豫什么呢?廂房上,那把大鎖還好端端地掛在那里。
直播間內,彈幕一派嘩然。
方才還空蕩蕩一片的墻面上不知何時貼了一張寫滿字的紙,蕭霄眼中閃過喜悅的光,同時不由得遲疑了一下,懷疑自己的眼睛或是記憶是否出了差錯。總之, 村長愣住了。這次他面對的終于不再是空空如也的棺材板。
在到導游的帶領下,已然成為了驚弓之鳥的玩家們列成一隊,魚貫離開了禮堂。絕大多數副本中都有著指引NPC的存在,只有極少數副本,完全需要靠玩家們自己摸索。蕭霄有些著急:“老爺子,你就別吊我們胃口了。”
不過這份疑惑沒有持續太久,幾秒鐘后,他的眼睛給了他答案。
有玩家意識到了不對,不遠處的過道上,傳來門軸摩擦的聲音。“那亂葬崗呢?”林業道。
不過現在好了。快跑。其實,早在第三天晚上,秦非就已經道破了副本的真相,這個副本玩到最后,靠的是運氣。
這手……遼遠的天空另一頭,不知名的鳥類不斷發出悲鳴,地表的泥土是黑色的,十分蓬松,踩上去會微微下陷,就像剛剛被犁耙犁過的田地。兩相對比之下,他踢到東西時發出的響聲便顯得格外有存在感,甚至令人完全難以忽視。
他愣了一下:“鏡子……什么鏡子?”他終于翻開了那本筆記。孫守義想上前阻止異常激動的新人們,又擔心身旁的老玩家覺得他多管閑事。
那天, 徐陽舒就是在見過司機以后才變成了如今這副半死不活的模樣。難道有人跑出來了嗎?
大約三分鐘以過后,導游看著還留有一小半食物的竹籃,抬頭,露出厭惡的表情,眼神如刀子般從一眾玩家臉上掃過。觀眾們都可以確信,12號是有里人格的。和他一起過來的還有13號和17號。
——雖然這掙扎微小到可以忽略不計,完全難以改變獵物如今的處境。
他們混了一年,兩年。
有靈體望著正在和炒肝店老板娘閑聊的秦非,高聲贊嘆道。
其實他有些摸不清狀況。相似的場景不斷復現。
但秦非一點都不在乎。彈幕界面中瘋狂飄過一些諸如“送人頭了”、“期待主播大殺四方”之類的水話,秦非沒有看見。
青年的指尖輕輕叩擊著桌面,他漫不經心的懶散語調中帶著一種高高在上的審判意味,仿佛他和他口中那些即將倒霉的家伙完全不是一個物種似的。
搖——晃——搖——晃——和之前一樣,除了秦非以外,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忽略了徐陽舒,就連秦非過來看他時,都沒有人側目向這邊望。
不算寬敞但整潔明亮的小房間內,秦非在經過蕭霄三顧茅廬后,終于答應傳達給他吵贏架的技巧。外面的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屋里沒有點燈,本就微弱的光線像是被什么東西隔絕在了樓外似的。“這條通往囚室的路在副本中屬于一個比較特殊的存在,0號囚徒沒有騙人,正常情況下,玩家經過這里時,是會被突然出現的自己的里人格給引誘的。”
可惡,為什么人家熱血漫畫的主角十六七歲都在拯救世界,他十六七歲卻在副本里被怪物追著打啊!早餐鋪一旁,有兩名玩家正渾身發抖地癱軟在那里。是兩個年輕女孩,看上去和崔冉差不多大,一個黑長直, 另一個留著齊耳短發。
在這里,無論是感官、思維還是身體,一切的一切,都有可能欺騙他自己。“這主播看起來有點傻。”
“出口!出口到底在哪里!”
秦非但笑不語。
就像一塊石頭砸向冬末春初結冰的河面,那平靜的表象瞬間碎裂,裂痕如蛛網般蔓延。
“對了。”蕭霄忽然間像是想到了什么。他安靜地躺在棺材里,心跳、呼吸,身體的一切節奏如常,簡直像是一具會喘氣的尸體。和秦非一樣,蕭霄也意識到了徐家祖宅正是他們門內之行的最終目的地。
那對父母正在背后望著他。那些似乎想要劫掠走他身周所有氧氣的黑暗突然消散了,他重新回到了那個普普通通的不透光的房間。
目不斜視地徑直向前,眸光清澈,看起來品性高潔得不像話,簡直像是一朵出淤泥而不染、在陽光下閃閃發亮的大白蓮。
“我在地牢里和0號囚徒聊了聊,他已經盯上6號了。”
和他們這種剛從中心城最最底層爬上來的小主播全然不可同日而語,中間幾乎隔著天塹。王明明的媽媽:“一會兒我們分完尸,會把客廳打掃干凈的。”職業:華國人民公安大學犯罪心理學特聘教授、京市公安總局刑事偵查大隊特聘心理顧問,國家一級心理咨詢師……春陽社區社工
四人一拍即合,向著規則中心城的方向走去。
作者感言
和外面一樣,廁所里面也很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