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之所以如此謹慎,也是為了保險。兩人方才的對話太絲滑了,完全不見絲毫破綻。熟悉的人,熟悉的音色,熟悉的開場白。
秦非已經連著在住所癱了兩天。她在衣擺上蹭了蹭被洗碗水弄濕的雙手,抄起墻角放著的掃帚,狠狠揮向面前男孩的后背!那個領路的白衣女鬼在將兩名玩家送到后就轉身離去,走之前順道帶上了房間的門。
鐵鏈長度不足30厘米, 走路時只能小步挪移,雙腿根本無法正常開合。
秦非輕輕“嘖”了一聲。拿刀的村民愕然退后。
“假如我偏偏不做呢?”或許是因為他實在巧舌如簧,那家人竟真的被他說服了。
想到這里他突然明白過來:“你是說,我們現在是在教堂的里世界里?”
他龐大的身軀失去了支撐,像一灘軟乎乎的爛泥攤在地面上。但,即使是掩耳盜鈴,起碼能讓心里稍微好受些。她抬手,鐵棍的一頭重重砸在地上,迸濺出刺眼的火花,伴隨著陣陣滋滋啦啦的電流聲。
蕭霄正了神色,壓低嗓音問秦非:“秦大佬,你聽見沒有?”秦非連連點頭應和:“會的會的,一定一定。”道士,在規則世界中,這絕對是最有用的幾個職業之一。
修女的目光充滿審視的意味,赤裸裸的目光像刀片一樣刮在秦非的臉上。
“原因其實很簡單。”青年眉眼含笑,溫溫柔柔地催促道,“別墨跡。”可在過程當中,刀疤幾次想要搭話時,卻都被林業和蕭霄出言打斷。
這肯定是真實的守陰村沒錯,那么,在他進入紅色門的那段時間里,村里是否又發生了一些什么?
林業對秦非有一種莫名的信任,總覺得,他只要不是被人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暗算,就一定能有所應對。所以他們要播些什么?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昏黃的光影將徐陽舒的臉色映得格外慘淡:“可守陰村卻不同。”秦非向來是個執行力很強的人,他從口袋里摸出小刀,徑直上前。
“鐘聲會讓人聯想到時間, 一天有24個小時,而我們也恰好有24個人。”秦非道。黑色的大門上不知何時被貼上了一圈黃符,上面用黑紅色的墨跡畫著令人讀不懂的圖案。不對,不對。
與此同時,秦非的半邊身體接觸到了墻壁。進服務大廳是不可能了,這無異于羊入虎口,即使進去,他們也無法安然來到柜臺前辦理業務。
問題就這樣十分順暢地解決了。秦非對著中年人點點頭,語氣溫和地開口道:“你們好,我叫王明明。”
“我們可以把車窗打開,然后跳下車。”有個男人提議道。但由于他才剛死,魂魄尚未完全離體,肉身和靈魂不能分離,因此他的肉身竟也跟著黑白無常一道去了地府。可憐的npc沒有得到玩家們的垂憐,被蕭霄和林業一左一右架著來到老宅門前,伴隨著“吱吖”一聲輕響,厚重的老舊院門被推開,一股透徹骨髓的寒意撲面而來。
*這怎么可能!這個女NPC的怒氣值怎么看都已經滿格了。
但不得不說,秦非提出的的確已經是最優解了。“或者在幼兒園里做任務的期間,你有沒有留意到一些不同尋常的地方?”“要是我能讓修女把它修好,你就答應我一件事,怎么樣?”
“我也去,帶我一個!”蕭霄明白,對于一個才剛認識不到十分鐘的陌生人來說,自己說得有些太多了,但不知道為什么,面對秦非時他總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空中懸掛著一輪滿月,極大極圓,顏色猩紅刺目,月光散落,為整座村子染上了一層血色。
“14點,到了!”后半截話還沒說出口,被蕭霄吞回了肚子里,因為秦非聽完前半句話后便即刻手起手落,飛也似的將符紙從鬼嬰腦袋上掀了下來。
鎖頭在外面,根本夠不到。他開始奮力掙扎。
秦非踮著腳淌過遍地橫流的污水,蟑螂和老鼠你追我趕地從他腳邊跑過。他張開五指胡亂在地上摸索,片刻過后,終于找到了那個剛才被他踢開的東西。“他們喜歡待在臥室,當然是因為,臥室里有吸引人的東西。”
但怎么連性別都錯亂了?但這里不一樣。
灰色的帽檐下,導游的視線不斷在青年和車載電話之間游走。怎么回事啊??
秦非聞言,敷衍地點了點頭。只要那所謂的血修女別拿著機關槍或者火箭炮出場,蕭霄覺得都是小意思一樁了。過渡區域上正躺著幾個人,遠遠看去十分眼熟。
但如今這個笨蛋顯然無法擔此重任。昨天晚上在追逐戰中,劉思思本該是有機會逃脫的!雖然醫生這樣問了,但顯然,他其實很清楚秦非找他是想做什么。
而且畫質也十分模糊不清,假如不是之前就已經見過他的人,憑借這幾張圖再見到他本人時,很難一眼將他辨認出來。
很快,房門被推開。被什么東西追不是追呢?
神像元素既然與主線劇情相關,那么自然,與神像相關的規則必定也異乎尋常的重要,絕非輕易就能違背。他剛才在屋里看過鬧鐘,現在是早上七點半。“你、你……”
作者感言
在這間原本不足15平米的狹小玩具房里,鬼火邁著他短得好像兩根筷子的腿,急得直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