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走到秦非桌邊,秦非瞟向她的頭頂。“不管我什么時候進副本,你都要和我一起?”秦非又問了一遍。秦非很難去向蕭霄解釋自己這么做的目的。
凌娜已經顧不上再想起他,視野兩側的景物模糊成虛晃的一連片,可身后的腳步依舊清晰可見地越來越近。孫守義看著失去理智的王順,皺眉道:“他的精神免疫一定很低,就算能撐過這關,也……”
直到此時她才驀地驚覺,自己的san值不知何時已然跌至了臨界點!“臥槽,臥槽,臥槽,英俊的年輕神父拿著鋼管和板磚打架!!這反差感!家人們誰懂啊!!!”秦非是車上最先清醒過來的人,此時同行的其他乘客都還陷在昏迷當中。
秦非的視線不著痕跡地掠過餐廳的墻角,那里擺著幾只碩大的黑色塑料袋。俗話說得好,論跡不論心,秦非半點都沒有為此產生心理負擔。這尼瑪……該遞給誰啊?
“行行行。”鬼女已經發展到看到秦非的臉都有點頭痛的程度,“你說什么都好,反正,事情就這么定了,你快走吧!”看看那些排行榜上有名的大佬,一個個名字多炫酷。
“你怎么能這么說我呢?”三,二,一。蝴蝶不死心,一直派人盯著D區管理處。
秦非捏了捏蕭霄的指尖,示意他稍安勿躁。
空氣中充斥著刺鼻的氣味。秦非的臉黑的像是抹了一層鍋底灰,他試探著想要向前。要說他們沒常識、過于冒進,好像也不太對。
可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秦非的傷口處不僅沒有流出一滴血,反而肉眼可見的愈合了起來。霧氣遮蔽人的視線,按照原本的可見度,他們在義莊應該根本看不見祠堂的所在才對。
狹長的走廊被身形巨大的1號擠得水泄不通。刺啦一聲,衣帛碎裂的清脆聲響回蕩在空氣中。
空中懸掛著一輪滿月,極大極圓,顏色猩紅刺目,月光散落,為整座村子染上了一層血色。
所有人都能看得出來,再這樣下去,王順遲早會被撐死。秦非半瞇著眼,目光中帶著探究。
走廊的左側是一道道緊緊閉合的高大木門,右側則是一面墻壁,走廊綿延向前,通向漆黑不見一物的拐角。教堂的震顫連帶著告解廳也一并搖晃起來,蕭霄沒有站穩,一個踉蹌跌坐在了地上。
他也懶得多嘴去提醒三途和鬼火不要和他同路——這種容易被人捏住的小把柄,還是只有他自己知道比較好。“噗呲”一聲。蕭霄一言難盡地望著秦非,眼角余光忽然瞥見一抹異樣的色澤,不由得頭皮一麻:“你棺材里怎么有血?”
鬼嬰沒有皮膚包裹的身軀像極了一條光溜溜的鼻涕蟲,在秦非身上蠕動時的觸感更是百分百還原了鼻涕蟲帶來的體驗。“尊敬的神父,我要在此懺悔。”說完他指了指身后不遠處,那里還站了兩男一女, 正伸長脖子向這邊看。
秦非卻并不覺得意外。
很明顯,徐陽舒就是那個潛藏在一眾玩家當中的NPC。“好強的反應速度啊,戰斗系玩家也不過如此了吧。”蕭霄扭頭,與林業大眼瞪小眼。
但秦非不想這么快對祂做什么。再過四五十分鐘就到就寢時間了。到時再想出房間,就會很不方便。秦非挑眉,沒想到他竟然和這群玩家意外撞了目的地。
之后的十幾天里,無論他遇見怎樣困難的情境,都必定有機會從中找出一條生路來。緊接著,伴隨著砰的一聲巨響,在眾目睽睽之下,棺材中憑空出現了六具尸體!眾人:“……”
這很明顯,用膝蓋都能看得出來。從那以后的每次直播他們都綁定在一起,算起來已經同進同出了十多個副本世界,彼此之間也非常有默契。
6號愣怔片刻,望向秦非的眼神變得奇怪:“你沒聽見系統提示音嗎?”
徐陽舒自然同意。
過于寬大的校服將他的身形映襯得略顯清瘦,有穿堂風掠過, 掀起他的衣擺飄飄蕩蕩。
昏沉與黑暗如潮水般席卷而來。
蕭霄的聲音從身側傳來,秦非扭頭看過去。秦非單手握拳,抵在唇邊咳了咳。靈體提出了最關鍵的問題:“這個叫秦非的主播成功逃過了這一劫,一定是因為他身上有什么和其他玩家不一樣的地方。”
在6號順利拿到24分之前,那個脆弱的結盟就勢必會瓦解,屆時不需要他們出手,6號聯盟內部的人為了活命,也一定會動手對付他。可在過程當中,刀疤幾次想要搭話時,卻都被林業和蕭霄出言打斷。
“何止是不肖子孫。”鬼女咬牙切齒,“他們就是一群惡魔!”“簡單來說,第七條中,‘死亡’所帶來的‘陰影’,指的就是第六條中的‘電燈熄滅’。”“你想要的那本書,其實,我也不是不能給你。”
有人扶著大巴車的座椅跌跌撞撞向前方駕駛位走去:“司機!司機!停車!”“為什么,你為什么還不過來?我的孩子。”
哦?“這里可是往期直播時的死亡重災區,主播這都能躲過,說不定真的能從門里出去。”果然,下一秒,那群人中的一個就跑到路邊攔了幾個F級玩家。
孫守義終于還是沒忍住,問出了這個稍顯殘忍的話題。規則世界就是這樣,即使是再平淡的日常底下,似乎都蘊藏著暗流涌動的殘忍。
作者感言
秦非也不解釋:“怎么, 你不能去嗎?那我找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