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骯臟的灰色老鼠,不要留在這里礙眼!”他說:“那個人在14號死后,把她的尸體拖回了臥室里。”徐陽舒的眼神從秦非將蘋果拿出來的那一刻就徹底凝固不動了,像是被膠水粘在上面了似的。
神父徹底妥協了。但現在,這門已經非開不可了。
他說三途克制不住自己心底殺戮的欲望,每到深夜,就時常渴望見到鮮血。“亂葬崗上有那么多的墓碑,說不定,每年新死的人也都葬在那里。”刀疤望著秦非細膩蒼白卻異常精致的臉,眼底閃過一絲垂涎,他握著匕首的手高高揚起,眸中狂熱之意盡顯。
只有秦非,神色未變,在女人看向他時,她甚至回視過去,微笑著向她點了點頭。一圈一圈纏繞著,向外拉扯。4號玩家見狀,雙手揮舞,神色慌張:
蘭姆的媽媽走了進來。“如果不記得了的話,也沒關系,我是不會忘記你的。”否則,就鬼火這個傻兮兮的樣子,估計夠他把接下去兩天的KPI都給填完。
鏡子碎了。旁邊卻有其他觀眾出言反駁:“我倒是覺得這和他抽到的身份沒什么大關系,你是沒看過主播以前的直播,他一直是這個風格。”
三途看著鬼火渾身顫抖,眼眶赤紅,不由得驚怒交加地望向秦非:
不想額外花錢開辟單獨觀影空間,卻又想跟朋友們一起享受直播的高階觀眾們,都可以坐在這里。如此打過照面,秦非心里基本已經有數。面對這個難得的“知心朋友”,秦非也著實沒有客氣:“你知不知道,要怎樣才能安全離開守陰村?”
難道是他聽錯了?只要他想,這整個空間中所有的一切,一個原子、分子、粒子,都可以是他的眼睛。
耳畔是呼嘯而過的風聲,越來越濃烈的臭味在空氣中飄散,像是有什么東西的燃燒,又像是有什么東西在腐爛。
然而就在幾秒鐘后, 隨著直播畫面的變化, 所有觀眾都露出了同樣的愕然表情:
對著林業的脖子,又是一刀。“砰!!”清雋的青年身姿頎長,膚色白皙,站在那里就像是一株風中的白楊柳,看上去親和又可靠。
徐陽舒長長地嘆了口氣:“我家祖上就是做這一行的。”她開始圍著秦非左轉右轉,伸出手指,塞進自己頭上的破洞里。
這間房里的擺設和它的外觀一樣,都已經十分陳舊了,那些夜間村中隨處可見的石質神像在屋里并沒有出現,地上散落著一些水果玉米之類的食物,也不知扔在那里多久,全都干癟得不成樣子。撒旦的身周縈繞起一層黑色煙霧,像是龍卷風一樣在空氣中形成了一個漩渦。片刻后,她仿佛突然意識到了什么,臉色一變:“善堂那兩個人去哪兒了?”
他在床上仰面躺下,開始思考起目前的狀況來。接下來發生的一切,在蕭霄看來,其實都像是在做夢一樣。
秦非半瞇起眼, 向女鬼的頭上望去。“這些房間要怎么選啊,是可以隨便進嗎?”秦非目光淡淡地掃過身側的囚室。
而那一直在他身前奪路而逃的,除了幾名看守以外,竟還有那最先跑出去的三個玩家。
他漂亮的臉上露出思索:“嗯……就叫小蕭吧。”談永已是驚呆了。這種情況下,要想堅持十分鐘, 實在不算容易。
但。
蕭霄驀地睜大眼。片刻后,在滋啦滋啦的雪花聲中,一道與先前截然不同的、辨不清男女的聲音毫無感情地響了起來。
在村長來到義莊以前,秦非已經將他那串鈴鐺拆解成了單獨一個個,分給了玩家們。走廊里黑洞洞的,像是某種通往異度空間的入口。
“但是就算是一句話,以前也經常有主播答不上來耶。”
他想著,自己既然已經來了,一時半會兒又還跑不掉,那總得去做點什么。
——雖然這掙扎微小到可以忽略不計,完全難以改變獵物如今的處境。
“我是鬼?”鬼嬰不斷搖晃著腦袋,那張明黃色的符紙粘在它的頭上,隨著它晃動的幅度一起搖晃著,卻始終沒有掉落下來。沒人應和,也沒人否定。
“不要錢的,你隨便讓我干什么都行,到時候,在紙上給我簽個字就可以了。”秦非道。任平,就是那個死掉的男玩家。可現在……也不知道明天天亮的時候還能見到幾個。
其他幾人也是一樣,一個個像是木頭樁子般杵在棺材里。……
直到畫面中的某人忽然抿了抿嘴。
手指剛搭上去,就感覺到一股自里向外的力量,隔著薄薄一塊布傳遞到他的指尖。如此一來,秦非終于明白昨夜在亂葬崗時,鬼嬰為何獨獨對他表現出了異乎尋常的親近姿態。他秦哥混身看起來哪點像是和老字沾邊啊。
“所有走進那片白霧的人,都再也沒有回來過。”
作者感言
他覺得自己全身上下最好的東西就是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