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剛才他們在祭堂中訟念巫咒,念著念著,有人卻覺察到了一些異常。
卻被談永頭也不回地一把甩開:“還能干嘛,別人不告訴我,還不準我自己出去找線索?!”不走動時還不明顯,一動起來,秦非全身的肌肉和骨骼都開始叫囂著酸痛起來,剛才被黃袍鬼從半空高高拋下的那一下實在是給了他一點苦吃,現在走起路來都有些一瘸一拐。森森冷風吹過,掀起眾人的衣擺。
【死去多年的鬼嬰:好感度1%】
【抓鬼任務已開啟。】
8號囚室看上去并不像是常年空置的狀態。兩人絲毫不敢放慢腳步,一路狂奔。馬上就要走不動了。
地板上的血跡一滴一滴,像是一串帶著死亡氣息的腳印,將2號的臥房門與餐廳串聯起來。這絕對算是一幕賞心悅目的畫面,然而村長卻并沒有表現出絲毫欣喜之意來。
比如棺材,或是之前導游帶給他們的食物,都有這種功能。順著未關的房間門,村長看到外面墨藍的天色,眸中閃過一絲了然。
相比于暴躁之氣溢于言表的普通觀眾,那幾名打扮得花里胡哨的高階靈體看上去反而平靜不少。
昨晚大家在亂葬崗那樣狼狽地瘋跑了一夜,秦非的蘋果居然還沒跑丟……沒有來處的風吹動秦非額角的碎發,擦過面頰,帶來簌簌的癢意。蕭霄上前幾步,敲了敲門:“也不知道里面還有沒有人。”
好磨嘰一老頭, 秦非有點想翻白眼。
秦非側過身,與導游對視。秦非搖搖頭,慢條斯理地擺手:“不用。”青年一揮手,大言不慚地道:‘我知道我看起來很年輕,或許永葆青春就是上帝賜予我的獎勵。”
“是啊。”老人轉過身來,他面對著門口的玩家們,嘴角邊掛著一抹詭異的笑。因為12號身后還站著那兩個公會玩家。
華奇偉尖聲道:“規則說了,讓我們留在義莊!”鬼火的臉瞬時就拉拉下來了,眼神中甚至劃過一絲慌亂。蕭霄在棺材里睡了一夜,今早起來后發現自己的san值回升了5點。
他仔細打量著宋天眼底的神態,卻越看越覺得他的迷茫不似作偽。孫守義沉吟不語。看他那模樣,大約這輩子都不想再看見秦非第二次了。
無論是玩家、boss、還是觀眾, 都愣了一下。
此刻,男孩已全然不復剛才在告解廳中時那副內斂害羞的模樣。6號雖然正在追著10號跑,但毫無疑問,他最想要的就是積分。
鏡子的背框是焊死在墻面上的,他還嘗試著想將鏡子弄下來,結果失敗了。這讓11號驀地一凜。
這種和怪物硬碰硬的關頭,若是在高階副本中出現,那必然是十分精彩的畫面,玩家們會拿出他們壓箱底的絕活和怪物對抗。
這下蕭霄就算是頭驢,也該明白過來事情有哪里不太對勁了。
她開始掙扎。那清悅的嗓音,就像是春日消融的冰泉。
近了,越來越近了。
不遠處,義莊大門正緩緩合攏,人群的背影消失在視野盡頭,凌亂的腳步聲在灑滿白色紙錢的地面上摩擦,發出沉重低壓的吱嘎聲,如同垂暮老人的低聲殘喘。
然而,就在他落筆的瞬間,令人驚奇的事情發生了。可那場直播過后,就再也沒有人見過黑羽的會長和他的搭檔了。
凌散的腳步從門那頭傳來,雜亂的呼喊聲由遠及近,隔著一道厚重木門,匯聚成了清晰的話語。鬼女道。和祠堂里其他那些房間的門不同,這扇門看上去更大、也更新,能夠看出被重新粉刷過的痕跡來,門扇上雕刻著精致的萬字形鏤空雕花。
他面對的也是一個副本里的NPC。可如今有6號在副本里,三途是在很難安心帶著鬼火做些什么,他簡直就像是一根攪屎棍,攪得副本翻天覆地。
程松瞥了那邊一眼,言簡意賅地回答:“污染。”秦非眉心一跳,想回頭看看蕭霄怎么樣了,被身后的看守十分粗魯地一膝蓋蹬上后腰,半提半拖地往前走去。
不將對方放在眼皮子底下,三途總覺得后背涼颼颼的。
秦非眨了眨眼。說完他大概是怕傷到蕭霄的心,急忙又補充道:“主會保佑你盡快聰明起來的,阿門!”門外,黛拉修女在和秦非道別后,將隨身攜帶的鑰匙串交給了秦非。
教堂里的地面就像一坨軟爛的肉,踩上去時帶出一種黏膩的回彈感,說不出的惡心。
這家伙負責的業務范圍還真夠廣的。
作者感言
“我記得你說過,在被密林污染之前,你聽到有聲音在叫你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