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那金發男子來到了鬼火和三途身邊。一前一后,向著休息室的門廳走去。
鏡中的秦非面容扭曲起來。
蕭霄隱住心中的震顫,愣愣地看著秦非。蘭姆從床上站了起來。
一路上都低垂著頭的導游此時終于仰起臉來,他完全無視了近在咫尺的僵尸,動作一如即往地緩慢,他伸手,從身上斜挎的破舊布包中翻找出了一只暗紅色的鈴鐺。為什么呢。這一小袋糯米旁還放著一些零零碎碎的,諸如黃符朱砂之類的小物件,但許是因為中間年月隔得太久,早已經都損毀不能再使用。
光是能在第一時間發現鏡子碎片, 都已經足夠令人訝異。“不過主播的操作是最騷的……”
與刀疤比起來,面帶微笑的秦非看上去就像一只柔軟而弱小的貓咪,沒有絲毫攻擊性——一看就會被刀疤收拾得很慘。
他來找村長,是為了更重要的事情。
“你想象一下,現在你正坐在自己的家里,但很快,再過幾分鐘,你或許就會被系統投放到不知什么鬼地方去。”
光幕對面,只留一群低階靈體們議論紛紛。反倒越聽越像是兩股勢力。
最終鬼火還是成功進入告解廳,為1-4號和7、8、15號各自多扣了一分。
他們手上哪來的多余積分可以用來插隊啊!那地板上有一道可以向上拉起的木門,像是地窖的門那樣。
黑色皮面上貼著張便條,上面寫了幾個字。在經歷了兩天兩夜腦力與體力,雙重高強度的運轉過后,他在閉上眼的瞬間便昏睡了過去。
辛辛苦苦繞了一大圈,終于,他問出了他最想知道的那個問題。秦非在王明明臥室里翻過日歷,現在是七月盛夏,正是放暑假的時候。
這要怎么選?蕭霄將信將疑,這不是個本土湘西趕尸本嗎,怎么徐陽舒形容的鬼聽起來跟貞子似的?觀眾們都可以確信,12號是有里人格的。
然而,不論靈體們詢問多少次,得到的都是系統同樣的回答。
避無可避!蕭霄面帶崇敬地看著秦非。他的腹部被用利器劃出了一道巨大的傷口,幾乎將他的身體直直剖成了兩半,內臟與碎肉飛得遍地都是,鮮血將附近幾米之內的地板都浸染成了一片猩紅。
王明明的媽媽:“還跟我們問好。”三途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店里的其他顧客,片刻后得出結論:“我們得把碗里的東西吃完才行。”
秦非呼吸一窒,后知后覺地意識到,或許,這就是他被修女抓來的理由。雖然宋天本人對這還一點概念也沒有,但他運氣又好技術又菜的事實,已經引得不少玩家內心直冒酸水。死的就會是3號自己。
“但,也就是從這里開始。”徐陽舒的神色有些恍惚,“我發現守陰村有點不對勁。”那他豈不是就要兌現自己的諾言,把天賦技能告訴他了?“你知道,我是怎么來到守陰村的嗎?”
想起上一扇門里黃袍鬼死命追著他不放、吃了又吐吐了又吃的模樣,眼皮都開始不受控制地抽搐起來。
房間里的玩家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許多人臉上都帶著點迷茫。或許,這才是真實的副本世界。“對對對,如果真是那樣,那兩個沒跟來的玩家知道后肯定要慪死!”
巨大的轟鳴聲響徹整個D級生活區,街道旁的擴音喇叭內發出刺耳的音樂。污染源并不屬于副本內部訊息,即使離開過渡空間依舊可以討論,鬼火一個箭步沖過去挽住秦非的胳膊:“走走走,我們去外面找個舒服的地方說!”
時間悄無聲息地流淌。事情發生在秦非離開圣嬰院副本后的第十五天。
草草草!!!副本世界中存在著各種各樣的異空間和分支地圖,里面的時間流速和副本主世界并不相同,所以任平在那兩個女玩家眼中是秒死,但其實,他說不定已經在另一個空間里和老板大戰過300回合了。都是召喚邪靈需要用到的祭祀品。
只是,秦非不明白,這個鬼為什么會想到用色誘的方法來干擾自己。整個世界仿佛只剩下了這四四方方的一小匣空間,只剩下了華奇偉一個人——以及那道腳步的主人。
其實秦非早料到了這一天。秦非坐在他斜對面,同樣也沒能躲過,溫熱的液體順著秦非的臉頰滑落,他屈指輕輕蹭去,若有所思地盯著自己被染紅的指尖。不知為何,那些尸鬼們一個都沒有向他這邊過來。
……玩家根本無法和污染源相抗衡。
12號房中再次安靜下來,秦非終于擁有了獨處的空間。然后,在對方完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直接出手。其實蕭霄也算下過不少副本了,見過的玩家和NPC,沒有一百也有八十。
只是,出乎秦非的意料之外,那npc與秦非狹路相逢,竟完全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事實上,直到一小時之后,副本徹底結束,幾人湊在一起復盤的時候,鬼火才通過秦非了解到,他們遇見的這個黑袍男人是2號囚徒。他拍起馬屁來絲毫不嘴軟,說出口的話一句比一句黏糊,惡心得光幕這頭的蕭霄和光幕那頭的觀眾齊刷刷戴上了痛苦面具。
“噠。”就這么愉快地決定了。
作者感言
觀眾們嘰嘰喳喳地討論著,十分期待秦非將會想出怎樣一個解決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