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然無法產生絲毫恐懼,聽見村長說完那句話的瞬間,秦非眼角的肌肉依舊不由自主地生理性一抽。沖天的怨氣讓鬼女直接化作了厲鬼。
在無數觀眾屏息凝神的注視下,秦非忽然扭頭,對著王明明的媽媽開口道:“媽媽,可以幫我開一下門嗎?”秦非沒養過小孩,不知道小孩鬼多久該換一件衣裳,反正他手頭富余的積分多,干脆在中心城的商店里大手一揮,把所有款式好看的小衣服都買了一件下來。
他望向那個聲音傳來的方向。他根本就不是攻擊類的玩家,自己清楚自己究竟有幾斤幾兩的實力。兩人說出這段話時駕輕就熟的姿態,仿佛相似的場景已經在這個家中發生過無數次。
“有人在徐家擺了一個聚陰的陣法,湘西這個地界本就鬼氣森然,趕尸時各路游魂都從此處過,加上徐家家中無人,房屋年久失修,更是成了孤魂野鬼最喜愛的容身之所。”他站在布告臺上,臺下幾十雙眼睛齊齊望著他。正對著祠堂大門的祭臺上,從左到右整整齊齊擺放著十二個木制底座,卻只有六個靈牌,另外七個底座空著。
他能理解秦非想要從npc身上得到線索的心態,但眼前這個npc明擺著不想理人啊。徐陽舒只是想著,普天之大,除了守陰村這些,肯定還有別的趕尸人存在。
短發姑娘覺得不對,想拉他走開,但是已經來不及了。他深呼吸續了一波力,抬腳用力一踹!
“救命主播臉頰潮紅的樣子真的好好看,嘿嘿嘿,嘿嘿嘿。”秦非笑了一下,以村長剛才的表現來看,他實在很難相信對方會毫無保留地幫助自己。
“只要成為我的信徒,你想做的所有事,我都可以幫你完成?!钡栋毯统趟傻哪槼?現在眾人的視野中。秦非一看他們的樣子就明白了,他們的的確確如他所預料的,一整天都躲在義莊,哪里也沒有去。
他就像是一臺人形打印機,將腦海中的畫面一分一毫地復寫。兩相對比之下,他踢到東西時發出的響聲便顯得格外有存在感,甚至令人完全難以忽視。
“是嗎?那我再看看吧,我剛才差點就走了。”
“怎么回事?!”孫守義與程松急急站起身來。6號見狀,面上露出些許不悅。他坐在大巴上彷徨而又無助的望著周圍的一切,他在禮堂中被那惡心的一幕刺激,他為了活命,努力調用著自己算不上多么豐富的腦細胞分析情況,他鼓足勇氣,一個人走向亂葬崗。
——是真正的隔“空”交流。
“說吧,千辛萬苦找我們回來,你們是想讓我們做什么?”女僵尸姿態散漫地往棺材里一躺,開口道。
秦非這句話,幾乎是將所有玩家心中所想的那個隱秘的可能推到了臺面上來蕭霄的笨蛋腦子一時間轉不過彎來, 呆呆地瞪著秦非。
冰冷的刀片擦過脖頸,帶來陣陣令人靈魂發冷的刺痛,凌娜緊咬著牙關,心中涌起難以言喻的憤怒與屈辱,就像是一簇火焰,燃燒得猛烈而洶涌。
秦非在心中默默道了一聲晦氣。“其實他一般不這樣的……你要是看過他上一場直播就知道了。”謊話撒得并不高明,程松顯然不太相信,他狐疑的視線落在秦非臉上。
腳下的路筆直而清晰可見, 再往上走,就是那道向上的階梯了。對著越跑越近、正驚訝地看著他們的蕭霄,鬼火這樣聲嘶力竭地喊著。
難道他沒有發現嗎?他們自從走進這片亂葬崗般的地界以后,身邊的環境與道路就漸漸變得模糊起來?!翱墒撬陕?要把自己裝成新人???”秦非上前半步,微笑著說出副本為他們安排的身份:“您好,我們是來村里旅游的游客?!?/p>
蕭霄在緊張心理作祟之下表達欲爆棚,滔滔不絕地講述著自己此刻的內心活動。走廊上,20多名玩家終于回過神來。【請在告解廳中完成告解:進度0%】
四人踏上臺階。“假如我偏偏不做呢?”而這一次,等待著他們的又會是什么呢?
秦非眨眨眼,沖那些人笑了笑:“他可真容易生氣呀。”
2號在受傷以后,頭頂便多出一根血條來,像是鍵盤網游里被玩家攻擊過后的副本小怪一樣。漆黑一片的義莊中,玩家們三三兩兩站在棺材前。秦非:“……”
他小小聲地感嘆。
本該鮮血涌動的祭臺地面上干干凈凈,祭堂中卻不斷有血水順著墻縫滲流而出。薛驚奇打開了活動中心一層會議室的門,除了少部分不愿聽安排的玩家仍在二樓遠遠向下觀望,其他玩家都已齊聚在了會議室內。六個七個八個。
但他知道的并不多。他不久前才從F級體驗世界離開,A級大佬的世界對他來說還是太過遙遠了。天賦技能的被動效果在不知不覺間發揮著作用, 即使秦非目前為止還什么也沒有做, 可在徐陽舒的眼中, 這個略顯單薄的青年卻已然顯得比其他人都更加溫柔可靠了不少。這不是E級副本嗎?
“這個主播能不能快點升級?我好想看到他的身影出現在沙盤上的美好樣子。如果他現在在在E級以上的直播世界,我一定不會吝嗇于用金幣召喚更多尸鬼,來豐富這場絢爛多姿的表演!”
他在猶豫什么呢?副本人數眾多的好處,在這個時候便顯現了出來。
雖然系統的聲音接連響起,但事實上,結算空間內連個播音喇叭都看不見?!皨寢尅瓙勰恪瓔寢屜矚g你……”
林業幾人都驚呆了,秦非這是幾個意思?“系統啊,賞他一條褲子穿吧,孩子的大腿根都露在外面了!”“這次絕對不可能跑掉了。”
秦非眨眨眼。收獲了這樣重要的信息,程松也不再藏私。
作者感言
辦公室外,整座祠堂漆黑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