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的高階觀眾區內,那個一直關注著直播的金色靈體身上的光芒似乎都因此而黯淡了些,臉上流露出失落的表情。秦非在這個副本中基本沒受過什么傷,那身沾滿血污的神父衣袍被留在了副本里, 秦非身上現在的衣服干干凈凈。林業覺得,自己像是沉在了一片巨大而無邊際的沼澤里,身邊是一雙雙向他抓來的手,它們想要將他拖進沼澤深處,而他正在奮力反抗。
從黃袍鬼出現到他消失,剛好過去了一刻鐘。就在他扭過頭的功夫,有人沖他焦急的揮著手。他們走過長長的山路,來到河邊。
“你喊我們過來有什么事?”可是,副本真的會這樣簡單就讓玩家通過嗎?他的身旁站了幾個和他看起來一樣茫然又無措的人。
兩人都沒有多余的閑心去理會2號。
說罷抬手指了指頭頂閃爍的系統倒計時。這話說的有些沒頭沒尾,但秦非卻瞬間領會了。于秦非而言,“興奮”無疑是一種失落已久的感受,久遠得甚至有些許陌生了,血管中流淌的液體仿佛正在汩汩翻涌,冒著細小而灼熱的泡泡,刺激著秦非的每一寸神經末梢。
他分明已經將通關的密碼牢牢捏在了自己的手里。
但這張符看起來不像是一般的符,就連蕭霄也看不出這符咒究竟是做什么用的。
這副菜雞的樣子,真是給公會丟人啊!
“我靠,這直播間什么情況?”
秦非眨了眨眼。直到夜晚的鐘聲敲響7次,秦非依舊沒能徹底搞明白撒旦抽了什么瘋。啪嗒。
秦非在心里默數。她那時似乎是說要去處理什么事,看樣子,現在還沒回來。
撲鼻而來的劇烈血腥氣幾乎要將秦非熏暈過去。無人應答。
越來越多的線索正在昭示著王明明家的異常之處,醒目到就像有人拿著放大鏡懟在秦非眼前一樣,根本不容忽略。
很快,指尖被血色模糊成一片。良久,鬼女終于再次開口。
比起憂心忡忡的蕭霄,秦非倒是要樂觀許多。蕭霄手握成拳,十分不忿地罵道:“靠!憑什么啊!?”
昨天晚飯時村長曾提到過,昨天是七月初七。
暗色污漬團團粘著在門扇底部,像是一片片干涸的血跡,那道門縫好像又變大了一點點,濃郁的黑暗從中傾瀉而出。這個村子已經50年沒有更新過人員信息了。
而與此同時,系統公布2號獲得了4個積分。這鎖頭只是插進了鎖孔里,根本就沒有扣上。
在近距離的對視下,醫生的面罩散發出極淺淡的金屬銹氣,同時還伴隨著似有若無的草藥香。
他的眼前浮現起修女走前嘟嘟囔囔說話的樣子。秦非腦海中浮現出林守英吐個不停的樣子,頓了頓,找了個合適的形容詞:“他……看起來胃口不太好的樣子。”
那些似乎想要劫掠走他身周所有氧氣的黑暗突然消散了,他重新回到了那個普普通通的不透光的房間。祂算得上柔和的語氣中蘊含了一絲細微的笑意,“你并不需要為此產生任何心理負擔。”他說:“那個人在14號死后,把她的尸體拖回了臥室里。”
走廊上一觸即發的危險空氣漸漸褪去,有玩家面容冷漠地關上門退回房間里。
車廂內混亂一片,秦非坐座位上安靜地旁觀。任何一個人經過這里,都可以輕輕松松把他們弄死。嘖,桌上那盤紅燒肉看起來還真是有點危險。
蜂擁而至的靈體觀眾們就像冬季海洋中洄游的魚群,從2樓往下看,密密麻麻的頭擠滿了大廳的各個角落。玩家們點頭表示認可。一餐飽飯,竟真的成功令npc的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蕭霄懷疑自己聽錯了。蕭霄是知道秦非要去做什么的。“——就是后來變異了的那個,我從他家里順的。”
反正他也不害怕。主播那張清俊的臉上似乎閃過了一抹思索。村民們用鬼嬰血祭,鎮壓了亂葬崗中的亡魂,又將死去多年的林守英從土中挖出,祭作了護佑一方水土的邪魔。
出口在祂看不見的地方。秦非雖然在那片黑暗的空間中一個人待了許久,但在其他人看來,也不過就是比他們晚出來了一小會兒而已。
【第1000001號玩家載入中——載入%載——載入——載入成功!】19號當時已經走到了6號跟前,3號躲在門外。
一步,又一步。【本場直播彈幕功能已開啟】緊接著,好幾個五顏六色的高階靈體出現在了金色的靈體身旁。
【圣嬰之一:好感度65%(艾拉覺得,自己似乎終于遇見了一個擁有共同話題的朋友)。】或許那人是個精神免疫比秦非還高的老玩家,但因一時疏忽開了窗縫透氣。程松聞言,還沒來得及接話,義莊大門卻突然被人敲響。
作者感言
不知為何他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他覺得事情至此遠未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