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慢條斯理地和蕭霄交流著想法,殊不知隔著一道光幕,直播間那頭的觀眾已然沸騰一片。
有人按兵不動,靜靜觀察著情況,也有人已經伸手,抓向銀杯或是刀叉。
秦非并不堅持:“隨你。”秦非竟然完全沒有要掩飾自己罪行的意圖,他甚至大言不慚的將一切都說了出來。
這條規則分明是個謎題,可謎底破解得卻太過簡單輕易,甚至簡單到足夠引人懷疑。每個人心里都涌起同一個念頭:
遼遠的天空另一頭,不知名的鳥類不斷發出悲鳴,地表的泥土是黑色的,十分蓬松,踩上去會微微下陷,就像剛剛被犁耙犁過的田地。
或許是秦非周身那種恬淡卻鎮定的氣場太能震懾人心,7號不自覺間便被他狠狠說服了。
“那當然不是。”鬼女像是覺得秦非說了什么很好笑的胡話似的,捂著嘴笑得花枝亂顫。畢竟,新鮮血液對于任何一個團體來說,都是格外重要的。
2號玩家的里人格是暴食,異化后就變成了一個吞噬一切的惡心怪物。三個人看向秦非的眼神亮閃閃,眼底都是好奇與憧憬:“你真的消滅污染源了?”“主播是想干嘛呀。”
青年一手拿著沾血的鋼管,一手拿著沾血的板磚,臉上身上都是飛濺而上的血跡。緊接著就要開始背:“第六是,若休息區的電燈閃爍……呃。”秦非用余光看見蕭霄蠕動著嘴唇,無聲地說了一句話,看口型好像是……
秦非&蕭霄:“……”
秦非當然不是妖怪。
但……既然秦大佬這樣信誓旦旦,那,他的精神應該還是正常的吧?老人話鋒忽轉:“怎么,你們不知道這個村子每年都有游客失蹤嗎?為什么還敢來呢。”
看起來溫順而聽話,和那個在車上獨自挑釁持刀歹徒的青年仿佛完全不是一個人。
“尸體!”看樣子秦非像是在做無用功,刀疤不懷好意地冷笑起來。他面前那人像是發了狠勁,不要命似的,不停用板磚向他招呼過來。
說話間,老人站起身來,走到另一側窗邊,抬手打開了窗戶。“**下頭系統,嚇不到主播你就嚇唬我們找樂子??”6號抬頭,望向不遠處的走廊另一端,忽然露出了一個怪異的笑容。
兩名看守,已經在修女的指揮下跨步上前,一左一右,鉗住了秦非的胳膊。因為直播畫面中,秦非忽然伸手,向0號的腳下擲出了什么東西。秦非依言上前。
雖然幅度非常小,但也足夠令秦非身心舒暢。規則世界的直播不對玩家開放,離開副本后又不能在中心城中隨意探討副本里的內容,因此一個玩家要想出名,難度還挺高。
但0號囚徒頑強的生命力,顯然超乎了秦非對于一個正常人的想象。而精神免疫也仍是三個問號。他說了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他們盯著他也沒有用。
“等你離開迷宮,成功到達目的地以后,迷宮的存在與否就也不那么重要了。”迫于先前那個壯漢帶來的壓力,沒人敢再去招惹司機,但已經有一小撮人躍躍欲試地圍到了一處車窗邊。
NPC的大半個身子都已經嵌在了墻壁里。觀眾們的眼角集體抽搐。如果要比眼下的情況更加危急,即使把秦非丟進紅著眼睛的喪尸堆里都做不到, 恐怕得有人在背后拿大炮轟他才可以了。
義莊院正中,棺材里,華奇偉同樣聽見了那道開門聲。鬼女被氣笑了:“你以為,我就只有你一只手嗎?!”
秦非嘖了聲,悄無聲息地壓下自己腦海中剛冒頭的“能這樣聽聲辨位,感覺好像狗子”的冒犯念頭。“插隊不可能是死因。”秦非的反應極快,幾乎不假思索。
神父比秦非在里世界時所見到的稍微年輕了一些。
“剛才我們本來想跟著前面那個NPC一起進炒肝店, 但是被炒肝店的老板娘攔在外面了。”
“別扇他了!來扇我!我臉大,來扇我啊!!!”秦非緩步從拐角的陰影處走了出來。
“天哪,我快要氣死了,好不容易才走到這一步,要是主播能再早點發現這些苔蘚的秘密就好了。”小女孩開心地笑著,蹦蹦跳跳地穿行在院子里的兒童游樂設施之間。24號是副人格之一,在醫生的記錄本中寫到:
秦非停下腳步。對呀。“其實還有一個地方,是最適合停尸的。”
顯然,命運之神今天完全沒有眷顧秦非。
玩家們不明所以。
赫然是一大群僵尸!
作者感言
林業硬著頭皮開口:“昨天晚上我一個人跑來這片亂葬崗,沒找到柳樹,我就四處亂走,之后不久就碰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