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沒有著急進告解廳,而是趁著四下無人,沿著教堂的內墻轉了一圈。不少玩家正在路口踟躕,猶豫著該朝哪個方向走。村長呆了一小會兒,遲疑著開口:“你們這是……?”
“白癡。”
肩膀上的鬼嬰是個人來瘋,咯咯咯使勁笑著,雙手亂揮。
沒想到, 經歷了祠堂、亂葬崗、大巴車等等一系列令人眼前一亮的劇情偏移, 眼前這群玩家最終的結果, 竟依舊是殊途同歸。那不知何處傳來的鐘聲接連敲響了13下。兩人有點恍惚地看著秦非,總覺得這個家伙,明明就那么好端端地站在他們面前,卻怎么看怎么不像是個活人了。
“那……導游?鬼女?”蕭霄不抱希望地念出一個個名字。
四肢僵硬,口邊泛著白沫,漆黑的眼睛空洞無神地望著天。凌娜嗤笑:“你這個人,除了問‘怎么辦’,還會不會說點別的?”
秦非不動聲色地掀起眼皮,琥珀色的瞳孔中閃過銳利的光,王明明家的大門就在不遠處,被玄關的多寶閣裝飾架擋住。
恰好甩脫一個鬼怪,秦非猛地轉身,銳利如鷹的視線越過重重黑暗,精準降落到那慘叫聲的來源處。
濃霧彌漫的村道上,七人列成一隊,快步前行。若是秦非沿途搜索每一條他走過的路,憑借迷宮中昏暗的光線,他絕不可能在剩下的20分鐘里找到出口。說干就干。
它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你剛才說什么?”但這座祠堂的祭臺上,幾個靈牌上鐫刻的卻都是完全不同姓的名字。
“那我們還坐在這里干什么。”鬼火眼睛瞪得溜圓。秦非問:“那他現在去哪兒了?”
玩家的臉色悄無聲息地沉了下去。可華奇偉臨陣撂了挑子,這也就意味著,假如林業今晚離開義莊,他就勢必要接連違反兩條規則。他是在重復神父在里世界時對他說過的話。
孫守義道:“可那只是牌位,不是尸體。”
蕭霄打了個哆嗦,往秦非身邊蹭了幾步。
怎么回事?“他們的身體會在某個特定的時間僵化,從毛孔中伸出一根根絲線,將他們包裹,直到最后變成一個巨大的卵。”
“對對,再看看吧,還挺有意思的!”“那就是受害人在仰躺的情況下,被犯罪嫌疑人一刀劃破了頸部大動脈。”
不走動時還不明顯,一動起來,秦非全身的肌肉和骨骼都開始叫囂著酸痛起來,剛才被黃袍鬼從半空高高拋下的那一下實在是給了他一點苦吃,現在走起路來都有些一瘸一拐。主要是煉制活尸需要用到哪些材料,以及一少部分需要玩家們關注的細節。
“我……忘記了。”秦非點頭,神色輕松:“當然。”
此言一出,旁邊頓時一陣嘩然。“再然后,我發現幼兒園好像恢復正常了,我就又從圍墻里面翻了出來。”
“好強的反應速度啊,戰斗系玩家也不過如此了吧。”
面對20多個同仇敵愾的對手,4號玩家連個屁都不敢多放。昨天他在被吸進守陰村祠堂的門里時,凌娜就在一旁。而秦非也的確沒有讓她失望。
蕭霄:“……”
修女說話就像猜謎語,假如真的按她所說的那樣,只要虔誠就能得到積分,那現在多少也該有一兩個人拿到了吧。
現在,紅白兩方的陣營分變成了轟隆的坍塌聲不絕于耳,地面都在不斷震顫。“臥了個大槽……”
秦非點了點頭,并不準備在這件事上同村長多做糾纏。只不過這些尸鬼的奔跑速度都差不多,被一只追和被兩只追,實際沒有太大分別,加上秦非急于逃命,沒有仔細思考這件事,還以為是他運氣不好,逃跑的路上尸鬼太多。在規則世界的直播中,觀眾想要和主播進行和劇情有關的正向交流,幾乎是不可能的。
它們在那眉宇之間交錯著,形成一個個微小的宇宙。對著另外幾個孩子她尚算和顏悅色,而和蘭姆說話時,卻永遠皺著眉,一副十分不耐煩的樣子。
地面的小幅度震蕩雖然沒有持續多久,但也的確為秦非爭取來了十分寶貴的逃命時間,即使那瀕臨死亡的十余秒內,他的大腦依舊沒有停止運轉。那些來做禮拜的信徒們魚貫落座,不久后,一位神父站上了布告臺。在從禮堂回來的路上,華奇偉同樣注意到了那些詭異的神像。想起那一道道粘連在他身上、仿佛要將他生吞活剝的視線,他狠狠打了個哆嗦。
“啪嗒!”秦非幾乎可以確信,假如剛才鬼火的尖叫聲破口而出,他們三個現在估計已經因為驚嚇到“孩子”,而變成給14號為自己補充營養的下午茶了。他和三途各自拿到的里人格任務分別是“偷竊”與“屠殺”,這兩個任務都沒法做。
這種無論經歷了什么頭發都不會出油的基因, 在其他人看來, 簡直無異于另一種天賦技能了。尤其是在看向剛剛才制造出過噪音的14號玩家時,眼神更是仿佛刀片,冰冷得不像話。在此之前的所有玩家,表里人格都從未同時出現過,表人格與里人格是對手、是敵人,若其中一個存在,則另一個必定消解。
煙霧彈根本拖延不了多久,那三個東西,馬上就會沖到他們面前。來不及了!雖然“第一句話”聽起來很簡單,可不知道的依舊大有人在。
作者感言
玩家們從雪山小屋中找到正確的地圖,得到新的任務后沿地圖指引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