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不是什么真正心思單純的7歲小孩。不會被神父用幾顆快要融化的糖果和夾子音就給騙到。他曾經為了捕捉一個對他抵死不從的A級玩家,設計砍掉了那人的雙手和雙腿。身后的腳步越來越近,秦非看著堵在眼前的墻壁,又看了看身旁那間屋子,咬緊牙關,硬著頭皮伸手推開了門。
不知是不是這地窖里沉悶的空氣真的傷害到了他的大腦,秦非總覺得,自己耳畔似乎響起了一些他本不該在這里聽到的聲音。那道并不太深的傷口正在逐漸愈合,凝固的血痂干涸在他的臉側。
秦非的手指輕輕叩擊著告解廳的木質墻壁,空氣中傳來有節奏的嘟嘟聲,聽得人心中莫名發慌。他沒有第一時間便向鬼女討要《馭鬼術》,是因為他的心中對此還存在著一些疑慮。假如是副本的話……
原來人在倒霉的時候是真的可以這樣倒霉。薛驚奇將手紙丟回袋子里,深吸了一口氣。道理的的確確是這個道理沒錯。
窗外的日光灑落在他白皙到幾近透明的肌膚上,將他整個人映襯得仿似一個漂浮在光中的精靈。烏漆抹黑的直播鏡頭吞掉了太多畫面細節。
仿真純金質地的獎牌正中刻著一個五角星形的圖樣,底下是有關本場賭盤的內容記錄。沒有人會喜歡身上背負著連自己都不清楚的秘密。但他并沒有很快掉以輕心。
“任平指認對了,所以白方陣營拿到了一分;但他是誤打誤撞才指認對的,所以系統給了他懲罰。”
嘴角邊的痕跡因此粘在了手背上。
6號一行人先后殺死了兩人,這一舉動終于讓其他玩家感到了不安。所有有資格離開副本的玩家,全都在眨眼之間便現身在了結算空間內。秦非將彈幕界面關掉,扭頭打量起身后的臥室。
為什么在規則內怪談的無限流世界里還會出現這種生物啊?
其他人明顯是將他當成了4個可以隨時處置掉的備選積分。怎么樣?秦非眨眨眼睛。
“笑死我了,笑死我了,直播開始的時候看到主播拿到12號我還覺得他要倒大霉了呢,結果,哈哈哈哈哈”
“終于把您等來了, 是村祭要開始了嗎?”“你們最好是不要騙我。”她咬著后槽牙,一次一頓地將話從齒縫中擠出。
這種普通人殺人后會產生的心理和生理上的反應,秦非連一丁點也沒有。“這個墜子怎么了嗎?”蕭霄傻乎乎地將墜子掏出來。
三途掩下眸底的深思,對秦非道:“謝謝你告訴我們這些。”幾個小小的東西順著他的動作砸落在地上。結果3號這時反倒來了勁,莫名其妙給6號幫起忙來。
家家戶戶門前都擺上了燃燒著的紅色蠟燭,一支支蠟燭旁堆砌著成摞的紙錢。畢竟,他自己的房間也一樣藏著見不得人的東西。
“……總之這里非常的危險,一不小心就會遇到死亡危機。”她壓低聲音,像是告誡又像是恐嚇。神父沉下聲:“你到底想干什么?”
秦非:……
秦非用余光瞥見了,但并沒有當一回事。現在他所有的注意力都落在了艾拉身上。一道巨大的身影沖破樊籠,祭堂的墻面和屋頂寸寸開裂,木屑石塊飛濺。
要不怎么說人的潛力是無窮的呢?不管他如何狡辯,那4分的確確確實實是加在他身上的。
“你覺得,我們守陰村怎么樣?”安安老師面帶自豪地說道。
“我剛才發現,有好幾個人都在外面走動。”
屋內眾人連躲閃的空間都沒有,只能咬牙四處逃竄。果不其然,那僵尸腳尖緊繃,幾乎是半懸于床面之上,簡直像是在跳芭蕾。不知為什么,眼前的蕭霄總讓秦非感覺到些許陌生。
兩分鐘過去了。“滴答。”
繼守陰村那個被他弄壞紙錢串, 好感度變成負10000%的村民大爺之后,他好像又遇到了奇怪的人呢。
“早一天出副本,就能早一天進下一個副本,就能早一天升級,就能早一天去更高等級的生活區享福。”還是說,這是副本給NPC強行施加的障眼法?修女聽見秦非的話,露出一個帶著些微扭曲的、充滿怪異感的笑容來。
手指下戳碰到的表面凹凸不平,有著細細的劃痕。變故發生得太過突然,眾人神態茫然地望向他。這話在秦非聽來簡直像是失了智,但竟然真的有人附和:“我同意,這車開得不快,我們可以從車窗里直接爬出去。”
他真的好害怕。對于絕大多數正常人來說,即使沒有做任何心虛之事, 在被人如此密切地注視時依舊會難以自抑地心里咯噔一下。
他的眼前浮現出那個村民說話時臉上怪異的笑,和口中那兩排被煙熏得焦黑變形的牙齒。四面斑駁的墻壁圈起逼仄的空間,濃厚的壓迫感漫溢在空氣中。有的房間關著門,有的開著。
蕭霄被嚇了個半死。那是……
作者感言
會待在告解廳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