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完全部內容,孫守義將指南遞給自己身邊最近的一位玩家,讓大家傳閱。蕭霄一愣:“什么意思?”他真的好害怕。
連腦袋都不稀罕,那他實在沒有什么更好的東西可以供奉上去了。那人慘叫一聲,像只蝦米一樣蜷縮起來,痛苦地捂著胃部彎下腰去。那卑微卻堅韌、直到死到臨頭依舊永不放棄抵抗的弱小生物。
但,為了扳倒12號,他已經克服了心中的一切恐懼。在他身后不遠處,三途滿身是血地半跪在路邊,而鬼火則被什么東西控制住,正在拼命扭動著身體。一躍成為了當前總積分最高的人。
“既然你這么想要離開這里。”“如果他們的尸體不在家里,不在祠堂,也沒有埋在亂葬崗。”秦非低聲道,“那又會在哪里呢?”還有什么其他特別牛逼的地方嗎?怎么他還用不得了??
他說著扯下自己的手腕上的表:“這塊表,159萬。”這種澎湃大概可以類比為,一個人被他的死對頭強壓著打了很多年,內心積壓憤恨、逐漸變態。
“她說,指認成功,抓鬼環節已開啟。”
秦非:“……”
他是會巫術嗎?!蕭霄加快腳步,緊跟在秦非的身后。污染源的降臨帶給村民們不死不滅的新生,但這份不死似乎只是一次性的。
蕭霄緊隨其后。雖然他從小吃得就不多,但哪怕僅僅是一粒米,就算掉到地上,也比喂給這個毫無用處的小崽子要讓人舒心暢快得多。她要出門?
有小朋友?玩家們的神情變得謹慎起來。可秦非此刻的心情卻并不樂觀。
小女孩開心地笑著,蹦蹦跳跳地穿行在院子里的兒童游樂設施之間。他的左腦和右腦各幻化成一個小人瘋狂打架。事實上,那冊子里的內容都已經被秦非看了一遍,印在了他的腦子里。
“行。”秦非一口應了下來。
隨著女鬼的離去,那種圍繞在秦非身旁的怪異的黑暗也隨之逐漸散去,雖然眼前依舊是不透一絲光的廂房,但秦非就是能夠感覺到,周圍有什么東西變了。
這時24個人格已經全部誕生。
與此同時,直播間觀眾們也正在為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瞬間沸騰。那是一座教堂。
甚至,很有可能就是村中的石像。和秦非這類白皙清瘦的秀致男青年一樣,凌娜這樣漂亮時髦、凹凸有致的女性也很符合刀疤的審美。
眼前的霧氣逐漸散去。沒有別的問題了。6號的臉色陰冷,他看向11號的眼神中有一種恨鐵不成鋼的嫌惡。
鬼嬰自從表里世界翻轉后就再沒有出現過,想來是因為某些原因滯留在了表世界。壞處是他即使什么都不做,依舊難以避免地變得越來越傻。“哈哈哈哈哈我真的要被笑死了,漂亮女鬼向左,主播就向右,漂亮女鬼向右,主播就向左。”
神父和秦非在里世界就結下了梁子,假如那權力在神父手中,他是絕對不可能這樣輕易就將積分讓渡給秦非的。
而且,即使知道本世界的污染源在哪里,又能怎么樣呢?這兩種可能中,無論哪一種,背后都傳達著相同的含義:……
秦非指向天花板和墻面上噴濺的血:“餐廳的天花板有近三米高,這個高度,要想濺上這樣大量的血,只有一種可能。”不知道是不是秦非的臉皮厚到足以打動人心,老人竟真的同意了。哪有人進了鬼的老巢還能全身而退的?起碼憑借他那淺薄的玄學認識來說,完全不可能。
當然是有的。最后還是蕭霄為他解了惑。
那些零碎的、串聯不起來的訊息,對于玩家最終的求生沒有絲毫幫助。秦非點了點頭:“回廊面積這么大,遇到像今天早晨那樣的事情時,會很頭痛吧?”不論他們怎樣努力,只要有片刻晃神,便會痛苦地發現,他們又回到了原點。
“在里世界里待了那么久,大家一定有很多信息想交流吧,不如我們一起去休息區坐坐?”
無風而動的燭火散發出微弱的光,將昏暗的禮堂勉強照亮。還有一個人去哪里了?
秦非正想著這件事,緊接著,系統提示又響了起來。秦非:“……也沒什么。”
“去啊。”在秦非走進告解廳中那整整半小時的時間里,0號囚徒曾無數次的用斧頭劈砍那個看起來脆弱無比的木箱。但三途總覺得有些許不安。
義莊內,剩余的15個玩家正齊聚在棺材旁的空地上。在混雜著腳步、雷鳴般轟響的電鋸聲、建筑粉碎石塊落地的噪音中,飄來一陣詭異的歌謠。
雖然相處時間還不足五分鐘,但秦非已然下意識地職業病發作,從進房間的那一刻開始,他就默默分析起了鬼女的性格、心理和行為邏輯。
起碼現在沒有。
作者感言
像是一枚永不止歇、永不錯漏的路標,引領著秦非前行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