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賦技能：一張破嘴（可升級）】

桌前的村民們一言不發，垂眸安靜地凝視著面前的餐具，無論聲音還是眼神都沒有絲毫交流。鬼火被背后逼近的電鋸聲驚到，在門口吱哇亂叫。

“好沒勁啊，我第一次看這個副本，唉，還以為剛才會有一殺呢。”“上午時我們走到廣場附近，那里面積太大了，一起探索浪費時間，大家就分散了開來。”

【1號圣嬰已退出本次選拔！】蕭霄搓了搓胳膊，瞇起眼睛謹慎地觀望著四周：“咱們該不會鬼打墻了吧？”蕭霄神色怪異地上前，道：“秦大佬，你在干什么呢？

“我來的時候看到大門旁的保安亭貼了保安隊臨時工招募，有沒有人要和我一起去的？”

規則世界的直播的確能夠提供藍光畫面和全景聲服務。他早已習慣了跟著副本的規則限制走，像秦非這樣主動跳脫于規則之外看問題的方式，他在此以前還從未接觸過。他已經看出來了，比起克扣自己的積分，系統明擺著更想把鬼嬰弄回副本里面去。

她的睫毛一根一根掉了下來，緊接著是眼球，再接著是眼眶。蕭霄清楚地知道，殺死污染源, 是一個只在傳說里才出現過的通關方式。徐陽舒像條死狗一般被孫守義拖著往前，兩條腿不斷輕輕蹬動著地板。

光幕正中，黑發青年渾身浴血，卻依舊平靜，清秀的面龐沾染上血漬，白皙的肌膚與猩紅的血產生強烈的視覺碰撞，像是墜落魔窟后受傷的天使，令人難以自持地涌起憐惜之意。秦非之所以會這樣想, 是因為在這個副本中, 數字“24”有著很強的存在感。林業看著秦非八風不動的模樣，眼前不知怎么就浮現起在守陰村副本參加村宴時，秦非面不改色地伸手摳自己眼珠子的場景。

下午兩點前大家在活動區探討那條被污染的規則時，13號就站在水吧后面。

無論是說話時的語氣、習慣的動作還是臉部細微的表情，都的確還是原來的那個蕭霄。在這段被掠去的時光里，他腦海中的人格已經由兩個變成了整整十六個。他抬起手指摸了摸下巴：“唔，我想，最后你們一定還是去了祠堂吧。”

秦非道：“繼續在小區里轉轉吧，說不定，你們可以找到一份工作。”“你們這是在做什么？！”

他為秦大佬這番驚人的發言而倒抽了一口涼氣。

只能像是一條被鐵鏈鎖住了脖子的狗一樣，老老實實蹲坐在原地。他抬手，將電話聽筒拿起。不能退后。

早晨離開時秦非走的是另一個方向，沒有從這里經過，直到此刻他才發覺，這里似乎是個幼兒園。

蕭霄直到現在都還沒有完全回過神來。這個白天令他驚恐不已的棺材，如今竟成為他唯一的保護傘。他只有一雙眼睛，但眼前卻驟然分割出了兩個截然不同的畫面。

秦非輕咳了一聲，微微瞇起眼。

“嘿嘿，你們都不怕的嗎……膽子真大哈。”他摸了摸后腦勺。一切懸而未明，隱藏在暗處的很有可能就是致命的陷阱，一步行差踏錯，等待著他們的，很可能就是滅頂危機。

先是6號和7號吵起來了，5號試圖和稀泥，卻被指責管得太多，不算大的休息區瞬間硝煙四起。“嚯。”

他眨眨眼，神色輕松愉悅：“它在我這兒。”那時趕尸一脈已經沒落下來，林守英為了不埋沒祖上的基業，憑一人之力，苦苦支撐著整座村子繼續維系正常運轉。

“我是什么人？”她鼓鼓囊囊的眼球遍布著血絲，瞪向身前三人，像是在等著他們給出某種反應，然后借此作出評判：“看他們現在的樣子，受污染程度已經很深了。”蕭霄嘆了口氣，眼神中有一種無力回天的悲憫，“這種程度的污染會讓玩家的San值持續自發性下降，假如他們在San值完全清零之前都沒能成功離開副本，就會永遠的留在副本中。”

還是會異化？日復一日，有人在這里安營扎寨，將它當成了固定的居所。

并沒有“點蠟燭”的動作，那蠟燭遇到空氣卻自動燃燒了起來，不算明亮的火光照亮了這座小樓的一角。竟然真的是那樣。在其他人都還一臉懵的時候，原本呆在老人身邊的秦非忽然一聲暴喝，猛地轉身，如同兔子般向門口竄了過去！

但他沒有出手，而是選擇了冷眼旁觀，靜靜看著自己保了整整七天的新手玩家，在離開副本前的最后一刻隕命。

等一下，是不是哪里有點不對。

蕭霄身上那件半古不古的道袍，早在亂葬崗一役時便被糟蹋的差不多了。心中雖有不甘，也只能學修女那樣笑著點了點頭。凌娜接過孫守義手中的蠟燭，向前一步。

他的眼鏡碎了，上面沾滿灰塵，看起來像是在奔跑過程中掉下，被人踩了一腳，又被他慌忙撿起帶回臉上似的。這間房里的擺設和它的外觀一樣，都已經十分陳舊了，那些夜間村中隨處可見的石質神像在屋里并沒有出現，地上散落著一些水果玉米之類的食物，也不知扔在那里多久，全都干癟得不成樣子。

其實秦非早料到了這一天。圍在旁邊的玩家們這才意識到，他們腳下踩著的淺粉色污水，竟然就是任平的血水。什么親戚，什么朋友，一起死了來當鬼，多熱鬧！

嗯，就是這樣。比如現在，秦非就完全無法通過自己屬性面板上數值的波動來判斷副本是否出現了異常變化。那個npc頭頂沒有屬性介紹和進度條，現在躲起來是來不及了，他看上去不像是有很強攻擊性的樣子，秦非只得原地站定，放緩呼吸，靜靜等待著對方的反應。

——就像剛才迷霧中那人所做的那樣。秦非：“……也沒什么。”聽蕭霄低聲說完心中的憂慮，青年無所謂地笑了笑，神情十分放松：“我倒是覺得，他應該不是那種沒事找事的人。”

“能夠幫助鬼嬰小朋友是我的榮幸。”片刻后，青年輕輕柔柔地開口，望向鬼嬰的目光充滿和善，“方便問一下嗎？為什么他會選中我？”怎么感覺今天好像冷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