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三名保安隊員并不敢疏忽。秦非非常大方地找出一件羽絨衣丟給刁明，勉強算是替他撿回了一條狗命。這老頭是彌羊在一個B級副本中的偷竊對象，輸出不高，但血很厚。

那就是一雙眼睛。而現在。

不只是秦非, 彌羊他們也都覺察到了刁明的異狀。開膛手杰克覺得很別扭，因為一個人在水下，是不可能聽見另一個人的說話聲的，可秦非說出口的每一個字卻都清清楚楚傳入了他的耳中。他邁步向秦非走來。

秦非：“……”

旁邊隔間空空如也。

“喂，你——”

祂的音色很好聽，卻好似已經年未曾使用過自己的聲線，說話間帶來陳舊的回響。根本無需思考便會做出下意識的反應。

白方不久前還是一分，現在則變成了7分，是那個死掉的任平，以及幼兒園里這些玩家拿到的。就算一會兒困了想睡覺，他都要閉一只眼睜一只眼，兩個眼睛輪流站崗。

雖然寫著運營筆記，但站長余阿婆似乎拿它當做了日記本來使用。一旁的黎明小隊則要游刃有余得多。

“還有我！還有我！我恨那兩耳光為什么不是抽在我臉上！！！”現在，就連站在彌羊光幕前的觀眾都分辨不出他具體的所在位置。

秦非的視線卻飄向了另一邊。是啊。彌羊光是用看的，就覺得每個毛孔都在發寒。

“萬一，這真的就只是一場單純的剪刀石頭布呢？”秦非道。前面有一臺絞肉機。可他望著秦非，心中卻無比絕望。

“啊對，沒錯媽媽，上午來我們家的就是他。”

彌羊愈發幽怨：“那我們要是永遠運氣不好呢？”彌羊抬手，按了按自己突突直跳的太陽穴：“不可能，我們辦不到。”身旁一陣風刮過，身后哪還有那個人的影子！

這么巧, 又都是一個陣營？找到了！！秦非對著虛空中那無形的鏡頭笑了笑，又贏得一片沸騰的彩虹屁。

只要他眼睛不瞎，能夠看見絞肉機和監控上的那幾把匕首，這就是遲早的事。

又轉過一個拐角，身后的追兵逐漸分散，幾人終于得以喘息。“沒人會咨詢死路，我認為，死者陣營一樣可以通關，甚至那邊給出的條件更豐厚。”

屬性面板內，最下方的【當前副本陣營】一欄，已然多出一段說明。

唐朋就是那個剛才在活動大廳里舌戰群儒的玩家。

趕緊伸手摸一摸，褲子還在。秦非將石片交到彌羊手里，所有玩家全都聚過來看，彌羊被這上面抽象過頭的畫面弄得一臉迷茫。

倒是從他們隊里分出去的那一支里，有兩個人被蝴蝶抓住了。秦非沒有回頭，他搖了搖頭，輕飄飄的聲音順著夜色傳來：“不找銅鏡。”

段南眼睛一亮！“還記得我們討論過的嗎？豬人在開幕儀式上說過，這是一場動物表演。”根本沒人會愿意要他。

可惜這些彈幕玩家全都看不到。這可簡直太爽了。他終于明白，從剛才開始就一直縈繞在身體里的怪異感覺究竟從何而來。

“有拿到新線索嗎？”秦非問。彌羊好奇得抓心撓肝。

那些鬼怪并沒有統一的方向，他們從各個方位朝秦非奔來，和原本整齊劃一追著蝴蝶跑的鬼怪隊伍沖撞在一起。秦非頷首：“先去炒肝店吧。”

后來的那些玩家兇神惡煞，一看就不是孔思明會喜歡的樣子。青年身形靈巧，像條魚一樣游曳在人群的縫隙中，時不時暗中下黑手，一肘子拐開旁人，在人家還沒反應過來時，已經一溜煙竄沒了影，只留一地叫罵。

其實也不是什么大事。

秦非扮演他們兒子的這一天時間里，和他們兩個說的話的數目，比真正的王明明以及其他所有假王明明一年加起來說的話還要多。

他意識到，他好像真的來到了之前在祭壇邊看見過的那片海底。

除了受了點驚嚇外，孔思明毫發無傷。紅色，黃色和紫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