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片巴掌大的亂葬崗上, 假如按照一塊墓碑一個主人的數量計算,此時此刻起碼齊聚了二百余個面目猙獰的尸鬼。“神經病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看看你哪里有52歲的樣子!”光幕那一側,被斷言“不可能”的秦非正攻略導游攻略得風生水起。
就在蕭霄的迷茫之色逐漸加重時,突如其來的系統播報卻忽地響了起來。那殺死六個,豈不是就……秦非帶著林業, 鬼火和三途不近不遠地跟在他們身后,四個人向商業街走去。
“一,湘西地處偏遠,山路難行,為避免出現安全問題,請您在本次旅途中嚴格遵守導游的指令,切勿獨自一人行動。”
他打開彈幕界面,想要從觀眾的反應中尋求一點安慰,卻被滿屏“哈哈哈哈哈哈”徹底打入了抑郁的深淵。眼見目的地近在咫尺,蕭霄眼睛一亮,越發賣力的拔足狂奔。這個人又在說什么貓貓屁話?
“你問這個干什么?”秦非好奇道。他嘆了口氣:“最后我靠的還是我這張嘴。”
在內疚的驅使下,三途甚至過于熱心地關懷起身前那人來:“你一個人能行嗎?”
他嘗試著抬了抬手臂和腿。它們在那眉宇之間交錯著,形成一個個微小的宇宙。MADE,簡直就像是在侮辱他心愛的公會。
秦非站在他背后,一臉無辜地抬頭望向他,身旁是已然敞開的門。薛驚奇被懟了,笑了一下,竟然也不生氣。
祠堂變了樣后就變得特別冷,簡直像是冬天,秦非呼出口的熱氣在空氣中凝結成了白霧,纖長的睫毛被水汽浸透后沉沉墜下,在臉上投落扇面般的陰影。蕭霄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王順。說實話,秦非的心情實在算不上愉悅。
色彩鮮亮,細節逼真,一切與真實無異。這面鏡子,看似明晃晃地掛在那里,但要想參透其中隱藏的奧秘卻絕非那么輕易。所有玩家心中涌起的全是同一個念頭:
右半邊大腦卻斗志昂揚,立志一定要把眼前這個該死的家伙給拿下。一句話,頓時吸引了全部人的注意。
他的心理承受能力比起鬼火來要好上太多了,雖然1號出現時他也小小的破防了那么一下下,但現在早就已經緩過勁來。“我他媽……下次這種東西能不能給個高能提醒啊!!”
三進三廳,走廊與走廊相互串聯,房屋均勻地排布在走廊一側,正屋和堂屋的區分也很明顯。
那人又向前走了一段,秦非認出了他的臉。他覺得有些惱火,甚至開始懷疑,12號莫不是自知這一波絕對逃不掉大家的審判,想在倒霉之前先羞辱他幾句,泄泄憤?
現在除了他以外,每個人都是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美好的時光總是流逝得飛快,不知不覺間,我們的旅程就已經來到了最后一天。”他懷著惡意的冷笑僵在了嘴角。
“尊敬的修女,我有情況想要向您舉報。”
秦非的視線不著痕跡地擦過刀疤的臉,而后蹙著眉開口道:“昨晚倒計時結束的瞬間,我們忽然發現,你們全都不見了。”0號自說自話地笑了起來。她搖搖頭:“不是我不愿意說,但,‘祂’不是我們能夠隨意談論的存在,我言盡于此。”
他可不是那么不要臉的人。接下來的1分鐘時間里,他為5號懺悔了傲慢、為6號懺悔了暴力、又為13號懺悔了酗酒。只有蕭霄,他是知道秦非是去消滅污染源了,心中隱約有了猜想。
神父還以為這個年輕漂亮的土匪是在幫他身邊那個傻子問話,一股腦地點著頭:活動中心門口打扇子的那幾個大爺大媽,剛才也有人去問過,人家壓根不理他們。
在6號難以置信的注視下,修女雙手交握在胸前,神色狂熱而又虔誠:“感謝您!為我們教堂祓除了這顆毒瘤!”一前一后,向著休息室的門廳走去。孫守義見狀忙跟上前幫忙。
他的手中握著一個什么東西,四四方方的,從蘭姆眼前一閃而過。這孩子現在的模樣, 和他在里世界時那種單純無害的樣子比起來,完全就是兩個人。
而身后,剩下的十余名玩家已經像是被惡狼沖散的羊群般驚恐尖叫了起來。看樣子,他還真的猜對了。看守所?
“哦,蘭姆,這個可憐的孩子。”
直到他起了卦,搖起銅鈴,陰陽眼穿透迷霧,卻看到了令他難以置信的一幕。專門用來制約那些在規則世界中觸碰了各種紅線的主播。
然而,沒有一個人敢把粗口真正爆出聲來。虛掩的車門被推開,面色灰白的導游一如前兩日那樣,動作僵硬地走了進來。秦非留意到,崔冉并沒有告知這些新人:輸掉陣營賽不會失去性命。
雖然礙于那些還未明朗的規則,大家的動作不敢太大,但很顯然,所有人都恨不得將整個休息區翻得底朝天。“……”旋即又恢復正常,青灰色的磚石塊塊整齊排列,石縫中灰塵和苔蘚塞滿,遍布著斑駁的痕跡。
倒在距離真相一步之遙的地方。蕭霄見狀不由得更加驚嘆。
即使他失去了自由,仍能夠從周圍的每一絲、每一縷空氣中,覺察到一股善意而無害的氣息。不是找不到鑰匙嗎?
原來是這樣。真是毫不令人意外。這預感就要成真了。
蕭霄臉頰一抽。這個副本,是更新了吧?卻并沒有告訴玩家們義莊這個完全屋究竟是以怎樣的機制運行的。
作者感言
孫守義這樣說也是好心,怕不清楚情況的新手玩家被新規則誤導,而忽略舊有規則的重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