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在這種情況下秦非心中依舊無法涌起絲毫恐懼之意,每一個腦細胞都冷靜得要命,他抬起頭,與黃袍鬼四目相對。
鬼女沒有那么好糊弄:“先把東西給你們,萬一出了岔子怎么辦?我知道你們拿到那本書以后想做什么,將活人煉化成尸,的確是離開這個村子的唯一辦法,但離七月十五還剩三天,如果你們提前完成了尸變,這當中的時間差足夠那些村民發現不對勁,找來新的替代品。”
不知道是不是秦非的臉皮厚到足以打動人心,老人竟真的同意了。或許黑了點、臟了點、墻壁上的血污多了點,但總之,它應該與他在副本一開始時去到的那個教堂大差不差。
秦非勾起唇角露出一個純潔又和善的笑:“沒有,我沒有事,親愛的修女,你不必為我擔憂。”“有什么好緊張的,反正主播也不能用自己的人格給自己加分,他干脆現在直接拿著本子去告解廳,5分鐘解決戰斗。”
可他卻又那樣容易被激怒。“只要你們愿意出積分,我手上有號碼牌,馬上就能進去,一分鐘都不用等。”他搓了搓手,目光中流出幾許期待。
看向秦非時,就像是完全不認識他一般。三途眉宇間流出一絲迷惑。
別家大門都是黑色的,王明明家卻被刷成了鮮紅色。
蕭霄道:“我不是說過嗎?我在進副本以前就是個道士。”那必定就是那樣的。說完這句話,神父貓著腰鉆進那扇門,以一種完全不符合他體態的靈敏度一溜煙地消失在黑暗中,就像一只消失在下水道口的老鼠。
“是為了博直播間的關注度嗎?但我感覺這樣有點不合算誒,他剛才跑的話還是有可能跑掉的,現在前后都被堵住,無論如何也……”
可就是這樣一個鬼氣森森的小院,如今已是玩家們唯一的庇護所。對于他們二人來說,秦非剛才所說的自然是一個字也不值得信的。是什么影響了他們的情緒?
守陰村,其實是個趕尸村。雖然規則直播間內的觀眾們很喜歡看主播五花八門的死狀,但今天卻不一樣。蕭霄站在原地呆了半晌, 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聲線來。
如今的祠堂就像是一座橡皮泥捏成的城堡,被人揉成一團以后又重新拍成了一個餅,原先十分尋常的建筑布局已然徹底變了樣,叫人完全摸不清自己下一刻會跑到什么地方去。刀疤不耐煩地打斷:“說說他的臉。”
也就是說,秦非能夠躲過那一劫,完全是因為瞎貓撞上了死耗子。在各個新玩家表現出正在查看屬性面板的樣子后,她狀詞不經意地詢問了一句:“怎么樣?看到了嗎?”
觀眾:“……”他屁顛顛地翻身上墻。
“湘西趕尸——生人回避——”告解廳外依舊安靜。
“沒什么大事。”
他緩步行至鏡子跟前。
眼前這個青年非常厲害。雖然是個新玩家,但用“前途無量”來形容也毫不為過。果然,下一秒,那群人中的一個就跑到路邊攔了幾個F級玩家。
蕭霄程松等人正在在一塊塊墓碑之間轉來轉去,可無論他們怎么轉,都沒有辦法離開這片區域。直播進行至此,秦非總算是將24名圣嬰的里外人格、及表里世界翻轉的全部關系捋清了。直播積分:5
窗戶沒有開,垂在窗前的窗簾卻忽地憑空舞動起來。“你睡醒了,親愛的兒子!”他們用相同的聲調異口同聲地說道。【恭喜12號圣嬰獲得:1積分!當前積分:2分!】
非常可惜,他的希望落空了。一號一雙眼睛在秦非、蕭霄和鬼嬰之間打轉,目光落在鬼嬰身上時顯而易見變得友善,而當視線挪移至秦非和蕭霄身上時,又帶著濃重的審視和敵意。
像一號這樣的鬼魂,徐家祖宅中還有不少。這是性命攸關的事,就連刀疤都不再作妖,全程靜默,一言不發地跟著其他人動作。
雖然醫生這樣問了,但顯然,他其實很清楚秦非找他是想做什么。“我們可以把車窗打開,然后跳下車。”有個男人提議道。鬼影受到燭火壓迫,憋憋屈屈地退遠了些許。
“如果順利,走完這一趟我就能把那家人應付過去,就算再不濟,到時候我從村子里逃跑,好歹也能遮掩一二,比直接從城里跑目標更小。”徐陽舒道。如果現在朝那個方向走,能看到的只是一堵墻而已。
距離光幕最近的位置,一個身上籠罩著淡金色光暈的靈體興致寥寥地搖著頭。
直播間內的觀眾們直到此刻,才終于看清了秦非的動作。比起無法解鎖答案的緊張來,那種明知死亡就降臨在不遠處、卻還是難以停止自己向它靠近的腳步的感覺,實在更加令人痛苦。修女溫聲細語地對蘭姆說道。
這個0號囚徒起碼不全是。沿途遇到了幾組玩家,視線交匯之間神色都很緊繃,擠出看似友好的微笑,眼神卻一個勁的往秦非身上瞟。
秦非沒有忘記,導游曾經說過,守陰村的神像只會以掛畫或雕像的形式出現,如果發現其他形式的神像,請裝作沒有看見。
凌娜渾身一僵,似有若無的余光中,她似乎意識到了什么。
“你有掉san嗎?”秦非問。李宏。
作者感言
他們來時走的路清晰而單一,按原路折返沒有任何技術難度,無論怎么想都沒有迷路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