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永終于聽懂了。他是突然聾了嗎？0號一定是找準了什么機會。

挑選圣嬰和圣子究竟是要做什么，修女直到現在也沒有告訴過他們。

秦非某處一緊，頭皮都快要炸開了，滿腦子里就只有這一個念頭。可現在，他哪里還顧得上這些。導游的聲音又一次回響在秦非腦海中：

在副本外的真實世界中，為了解決自己突然出現異常的情緒問題，秦非曾經嘗試過無數次此類的心理治療。“你說的沒錯，他們來了。”

她身上那種帶著點尊貴和傲慢的氣質此刻已經蕩然無存，衣裙上也滿是一塊塊的汗漬，她斜斜倚靠在門框上，雙腿不斷發顫。

但已經有其他玩家從另一邊急匆匆沖過去了。

“在這樣下去…”蕭霄望著不遠處那如同末日潮涌般龐大的尸鬼群，神色說不出的復雜。——是真正的隔“空”交流。

畢竟，如果到時有什么好事發生，自己不在場，豈不是就不能分一杯羹了？怎么說呢，能有這么好的心態其實也是一件值得讓人學習的事情。4號還在那里支支吾吾地解釋，可是已經沒有人想聽了。

雖然秦非十分善于演講，但口說無憑不能讓修女信服。

那些人卻這么快就已經找過來了。……

短發姑娘覺得不對，想拉他走開，但是已經來不及了。秦非不難想象，假如那東西纏上自己的脖子，他會得到什么樣的下場。

眾人忙不迭地將手放下。

“誰知道呢。”秦非輕描淡寫地開口，起身走到義莊門邊。彈幕：在6號難以置信的注視下，修女雙手交握在胸前，神色狂熱而又虔誠：“感謝您！為我們教堂祓除了這顆毒瘤！”

他將自己與他的靈魂相互捆綁，準備一點一點將它蠶食，卻沒想到，當時掌握著蘭姆身體的是12號人格。秦非渾然不在意地擺了擺手：“嗯嗯，沒事，想不起來就算了，回去休息吧。”

秦非瞳孔緊縮，后脊直發涼。徐陽舒十分老實地搖頭。“艸，這也太牛逼了。”蕭霄聽的目瞪口呆。

有什么問題嗎？修女的不信任絲毫沒有打擊到他，他將頭向后一仰, 用比剛才更加堅定的語氣說道：而徐陽舒無論怎么看都是個大廢柴，多帶一個他，真的能起到反轉局勢的作用嗎？

青年在院中閑庭信步地溜達了半圈，片刻過后，他狀似隨意地站在一口棺材前，抬手拍了拍棺蓋。

……

簡直就是一種違背物理的兜圈方式，用鬼打墻來形容還差不多。每當他們做出一些或是血腥或是暴戾的事，被壓抑的本心就會更顯露一分。

鬼女絲毫不為所動：“我知道那個人，是個十足的廢物，比起他的祖輩來，可以說連垃圾也算不上。”

會議大樓那種東西，以他們現在的檔次根本是不可能消費得起的。秦非偷偷瞄了一眼，和《馭尸術》中提起過的一模一樣。

“你們這是在做什么？！”

鬼火：麻蛋！！徐陽舒終于睜開了眼，苦笑著看向秦非。因為看著蝴蝶難受，他們就舒服得不行。

秦非點頭，神色輕松：“當然。”

這迷宮的入口雖然安排在教堂的地牢，可是大家都懷疑，這極有可能是一個脫離于教堂獨立存在的空間。秦非有一種無所遁形般的感覺，像是被人臉貼著臉盯著看似的，這讓他萌生出了一種淺淡的別扭感。

如果……她是說“如果”。

“整個圣嬰院都是蘭姆的腦內世界，對嗎？”

秦非：耳朵疼。他的雙手揮舞著，雙眼放空直勾勾盯著面前的空氣，用一種像是美聲歌唱家一樣飽含情緒的聲音朗誦道。秦非笑著搖了搖頭：“不對。”

這問題問得多少有些冒犯，但蕭霄相信秦非應該不是那么計較的人。

他覺得奇怪的點是——他幾乎完全沒有感到難受。不出意外的話，外面應該是有人的。鬼女的話中隱約帶著些輕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