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如今這生死攸關(guān)的緊要關(guān)頭,這份平淡反而意外地有些讓人熱血沸騰。從徐陽舒雜亂無章的敘述中,這座沉寂了數(shù)年的村莊背后的秘密,終于首次呈現(xiàn)在了眾人眼前。
一個可攻略的NPC。前方,是一片如迷宮般的走廊。這是個十六七歲的男生,穿著校服,面對鏡頭時笑容拘謹又羞澀,看起來性格很靦腆的樣子。
視野之內(nèi)的景象極速后退,隨著站位的改變,秦非看見,那扇原本平平無奇的雕花木門背后,竟被人刷滿了鮮紅色的漆!
“我焯,怎么就到12點了?”
說話的正是那個之前在教堂里試圖號召大家的西裝中年人。E級直播大廳內(nèi), 上萬雙眼睛齊刷刷瞪著光幕。
奈何棺材里光線太暗,分辨字跡這種高精度的工作委實難以完成。
談永的臉直接漲成了豬肝色。黑暗退去后,出現(xiàn)在秦非眼前的是一個銀白色的小小空間。
短發(fā)姑娘的語氣中逐漸帶了點恐懼。宋天有些害怕了。
“別怕。”他無聲地叮囑道。秦非半垂著眸子思索,一點聲響都沒有發(fā)出。孫守義想上前阻止異常激動的新人們,又擔(dān)心身旁的老玩家覺得他多管閑事。
果不其然,這些假趕尸匠們終究還是翻了車。“那是個幼兒園。”宋天回憶道。或許玩家在表世界中以正常狀態(tài)被殺死后,里世界中同樣也會出現(xiàn)它相對應(yīng)的里人格。
其實談用自己也知道自己問了句廢話,他只是不愿面對事實。有動作快的已經(jīng)騎上了墻頭,還有些則在后面推搡。
雖然宋天已經(jīng)身體力行證實了翻墻沒問題。黛拉修女嗤笑了一下:“那你是異性戀?”
她露出一種困擾的表情,那模樣,就像家庭主婦在廚房中發(fā)現(xiàn)了許多藏在灶爐下的蟑螂。“……要不我們在車里等一會兒吧,萬一導(dǎo)游出去了呢。”孫守義嗓音艱澀。他大步流星地走到門外,揚起手中的花鏟,狠狠敲了敲圍欄,發(fā)出的沉悶響聲令所有玩家都心頭一顫。
原來那張血肉模糊的面孔,竟是被鎖在了一道鐵制圍欄之后。自此,他將自己全部的自由都葬送在了那座宏偉而圣潔的教堂。
那個攔他的人聞言也有點迷茫,他數(shù)了數(shù),發(fā)現(xiàn)屋里的確只有27張床。對于秦非失手打碎鏡子這件事,兩人全然沒有打算追究,甚至還出言安慰他。打發(fā)走他們!
0號一定是找準了什么機會。
那是個名叫談永的青年,一頭雜亂的黃毛使他看上去輕浮又吊兒郎當,秦非對他有印象,方才在大巴車上,這個談永與刀疤幾乎一拍而合,是追隨著刀疤想要下車的那幾人當中之一。啊不是,你怎么就知道了呢???他大跨步行至導(dǎo)游身前。
說著他甚至長大嘴,想要去咬身旁束縛著他的看守。纏繞在十字架上的黑色小蛇,一個山羊頭骨做成的面具,黑色的絲帶和手環(huán),還有一個不知道是什么東西頭上掉下來的角。是被13號偷喝了嗎?
秦非的眉頭慢慢皺了起來。
說到這里,程松的眉頭皺了一下。程松這個人只是話少、將理性凌駕于道德情感之上。
“主播是怎么看懂的,這玩意兒簡直比他那個道士朋友在上個副本里畫的符還要離譜!”只有刀疤一臉下不來臺的樣子,梗著脖子,粗聲粗氣地道:“……誰知道這根電話線能不能用?”對啊!
只是大致講了講他在門背后的見聞。3號垂落在身后的右手猛地攥緊,堅硬的刀柄硌得掌心生疼!那玩家還想再說什么,被他旁邊的人拉了一把。
終于,他忽然猛地站了起來,伸手抹了一把臉,大步流星地朝院門方向走去。
假如他們現(xiàn)在都不吱聲,過會兒新人全死了,自己的陣營沒人了該怎么辦。假如他一直是以這樣的狀態(tài)被關(guān)在牢房里,今天早上根本不可能越獄。
蕭霄心驚肉跳。“尊敬的秦老先生。”修女屈膝向秦非鞠了一躬,“我就送您到這里了。”
關(guān)于斷指的事還沒有查清,玩家人數(shù)也尚且充足,秦非不想播旅社電話,隨手按了個110。
……
大腦叫囂著想跑,可渾身僵硬得像是化成了一塊石頭,沒有一處地方能動彈得了。拿他的肩膀當了這么久的座位,總該給點好處費才是吧。
倒霉蛋加蠢蛋,這不純純擱著兒疊buff嗎!
院子一角,導(dǎo)游正靜靜守在那里。程松身為獵頭,獲得積分的途徑比普通玩家多得多。外圍的人并不知道里頭說話那人已經(jīng)死了,還在氣憤地作著回應(yīng):
作者感言
照這種趨勢提升下去,百分之一百的npc好感度能夠給玩家?guī)硎裁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