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也是奇怪,秦非并不是故意這樣講想要嚇唬張圖和鬼火,而是真的這樣認為。他遲疑著開口詢問道:“請問……請問我剛才說的那些,是有什么問題嗎?”秦非眸中閃過一絲異樣的神色。
抓鬼。
為什么這面鏡子里的秦非和真正的秦非長得不一樣?他之所以能將鬼嬰帶走,單純只是因為他在離開守陰村時,沒有直接進入結算空間,而是走進了那個神秘的黑暗世界。有個傻兮兮的玩家看孩子哭得可憐,上前想要安慰她:“別哭呀小朋友,你的小伙伴可能是藏得比較好,我們耐心地仔細找找就——”
這設計實在有些坑人,甚至帶著明晃晃的惡意,也不知系統是怎么想的。“呃啊!”
秦非不假思索地上前掀開布簾。
如今他的頭七已過,但由于肉體未能下葬,魂魄也無法投胎轉世,靈魂和肉身只能一起被困在三途河邊,如今正沒日沒夜地哭喊著,求他爹娘幫忙想想辦法。不能隨意透露給秦非這個外人。
“不要直視他們的眼睛。”
在近距離的對視下,醫生的面罩散發出極淺淡的金屬銹氣,同時還伴隨著似有若無的草藥香。
一年有12個月,而今年的祭品才只選出6個。綜上所述,秦非得出結論:消失的玩家們,大概是進了不同鬼怪的任務空間內。
“這上面……是沒有字嗎?”林業橫看豎看了半天,終于遲疑著問出了這句話。
導游對車內怪異的氣氛渾然未覺,拿著喇叭,語調僵硬地重復著同一句話:“目的地已到達,請大家有序下車——”“神父神父神父……”
門的頂端還懸掛著一塊匾額,只是上面的字跡像是被一層厚厚的落灰蓋住了,完全看不清寫的是什么。在看守給6號注射鎮靜劑時,16號出于恐懼死命地掙扎,最后直接被電暈了。這兩人里雖然要靠三途來拿主意,但她本質上卻只是個給鬼火鋪路的而已。
木質門扇緩緩閉合,發出刺耳的吱嘎聲。很可惜,已經來不及了。任務提示就一定是對的嗎?
“……不行了,實在跑不動了。”這種感覺,在蕭霄看著秦非從兜里摸出一串鑰匙,并用它打開了那扇已經緊閉一天的休息區大門時,終于達到了頂峰。
告解廳外,傲慢的5號西裝中年男、6號暴力狂、和7號金發三人不知何時竟湊做了一堆,正站在那里不知商討著什么。
2分鐘;直到遇見秦非,他才忽然意識到。
很快,秦非便又發現了一些怪異的事。近了!
“我們大老遠特意趕過來的,就是聽說這里環境好,里面的鬼說話也好聽,各個都是鬼才。”“主播心思還挺縝密……其實我剛才就想到這個問題,按照王明明家的玄關格局, 他進門以后很難不被鏡子照到。”他在沙坑旁踟躕良久,在安安老師徹底不耐煩之前,終于說出了他的答案。
“什么什么,放風?我記得之前好像就有大佬說過,夜里12點囚徒們會出來放風,對吧?”人群中央,青年正靜靜地坐在那里。
秦非沒想到自己隨便一句話還傷了它的心。秦非猛地抬手,同時腳下發力,狠狠將面前那人向一旁的墻壁踹去!書桌旁的書架上整齊地排列著課本、雜志和手辦,旁邊的掛鉤上掛了件藍白相間的外套,像是校服。
既然他家沒有,剩下那六戶人家應該也是一樣。莫非,他說得都是真的?
但0號囚徒頑強的生命力,顯然超乎了秦非對于一個正常人的想象。“尊敬的神父。”就在林業幾人離開后,秦非也站了起來。不過他沒有離開炒肝店,而是轉身走向柜臺。
他總覺得秦大佬又沒憋什么好屁。他繼續在紙上勾畫著。秦非聞言一怔, 遲疑地低下頭去。
那時蕭霄偶遇了6號,又偶遇了0號囚徒,三個人誰也不敢停,像夾三明治一樣在迷宮游廊里跑來跑去。他好怕秦大佬像他剛剛在走廊上一樣,摸到一截人類的骨頭。
——他竟然會有這種東西!還是說,他不想在零點后的混戰中出力,因此特意來引誘他們做餌,借他們和0號之手來解決掉6號?
鏡中人平復了許久呼吸,終于將神色控制回正常模樣。
你看,他不是已經穿上一身神父的衣袍、與副本中的npc打成一片了嗎!秦非皺眉,目不轉睛的盯著村長,蕭霄則張嘴,無聲地咒罵了一句。
?秦非:“?”
那個男孩子雖然初入副本有些慌亂,可總體上來說還是個比較機靈又能下得了決心的人,只要有一絲一毫求生的機會,他都不會輕易放過的。那靈體接下去的話卻讓所有觀眾全都豎起了耳朵。
若是秦非沿途搜索每一條他走過的路,憑借迷宮中昏暗的光線,他絕不可能在剩下的20分鐘里找到出口。
作者感言
周圍玩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