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思明聽不懂什么是“污染”。那些蟲子順著人的眼、耳、口、鼻各個部位鉆入人體內。

之前隊里也不是沒人懷疑過，覺得所有人都在密林里著了道，怎么就只有秦非那么清醒？他只是遵循著腦海深處那個無比明晰的指示，向前方沖去！

“他們在往前走，前面有個黑色的大的東西，看不清那是什么”想去又不敢去，正在左右為難的時候，正好被林業三人抓包。刁明嗤笑一聲：“什么畫上去的，這一看就是有東西爬過去的痕跡，應該是——”

阿惠將段南往前一推：“我身體好著呢，讓段南休息吧！”蝴蝶站在活動中心門口, 黑色長袍將他整個人籠罩在內，如同深潭般森冷沉寂的眼底暗藏著一抹陰鷙。

右邊僵尸是很聽話的。貓哥，這個古里古怪的稱呼是他們剛才商量出來的。

秦非將手中的本子打開，一頁頁翻看起來。“最開始說要進這棟樓的人是誰？”他半瞇起眼睛，望向那個正在向自己靠近的人。

南門是社區的正大門，玩家們之前接過巡邏任務的保安亭就在南門邊上。

登山規則上提到過暴風雪，那絕對不會是什么好東西。觀眾們嘰嘰喳喳地討論著，仿佛已經將這支小隊的死亡看作定局。秦非：“方便告知一下辦案結果嗎？”

他想咳嗽，但積血全部淤堵在傷口處，他覺得嗓子眼很癢，伸手使勁摳挖。

“那個羊肉粉店里的玩家昨天親眼看見，粉店后廚有一具被砍得亂七八糟的尸體。”

四名玩家站在岸上，目瞪口呆地看著池水中另四個人直接化作了一堆黑灰。真相止步于秘密被揭開的前一秒。

打碎祭壇后出現的鬼怪是有定數的。污染源是超脫于人類已知維度之外的生命，祂能夠同時存在于無數不同的時空，以污染源的能力，本該輕松便能重新拼湊齊本源。

“那邊。”

“砰！”

薄薄一扇門板顯然抵擋不了太久，外面的鬼已經開始躁動起來了。

秦非的目光在面前的兩座雕塑上游移，恍然大悟。

和前面三人比起來，老鼠顯得格外瘦小，甚至有些鬼鬼祟祟的。彌羊有點酸。這是個老虎玩家，和秦非在綠房間門口遇見的不是同一個人，兩人身上的衣服不一樣，虎頭上面的紋理也不同。

“對不起，都是我不好。”崔冉還在那里兢兢業業地演戲。

但是。面積很大，約有幾個體育場加起來那么開闊，整個空間成半橢圓狀，四面八方密密麻麻遍布著石洞。肯定有什么重要的東西被他們忽略了。

他有著一頭柔軟的黑色長發，面容溫雅而清俊，穿了件嶄新的沖鋒衣，雙手交疊在胸前，右手無名指上赫然還帶了一枚黑色的寬面戒指。他總覺得哪里好像有些不對，卻又找不出原因，只有飄渺而難以捕捉的第六感不斷在腦海中發出詢問：

會長也不記得了。

應或愣了一下，飛快收回手。蝴蝶大人滔天的怒火熾烈燃燒, 卻未能灼傷任何人。本就被分割大半的冰坨當即便沉入水中。

刁明卻沒有這種福氣。在這里站了不過幾分鐘，他已經快要凍僵了，指關節傳來鈍痛，手指幾乎難以彎曲。

“散了吧，散了吧，大家別等啦。”

現在有空，他剛好可以整理一下自己拿到的積分。

玩家們：“……”司機們都快哭了。

應或對刁明很反感，聞言皺了一下眉頭，急于為黎明小隊辯解：“他不是我們隊的，只是我們的雇主。”

反而是彌羊脾氣暴一點就炸：“你他媽腦子是不是有毛病？你這不是全須全尾地回來了嗎，這條路還不夠安全？？”八人兩兩一排，緩慢向山上行進。

兩名NPC面容帶笑，垂手站在那里，一眼望去似乎脾氣很好的模樣。

“沒必要吧？”青年挑眉道。的確也只能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