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

秦非反應奇快，在極強的慣性趨勢下閃身，身體帶動腳下急急轉彎，在撞上去之前險險避過。在副本外的真實世界中，為了解決自己突然出現異常的情緒問題，秦非曾經嘗試過無數次此類的心理治療。而是像被什么東西給禁錮住了一般。

雙馬尾這樣想著, 但她也沒打算去提醒宋天，而是低下頭繼續幫薛驚奇整理起東西。“除了那個以外，還有很多。”那場分析的對象并不是三途和鬼火，而是針對另一波玩家。

原來，不是所有的人心都那樣黑暗。

孫守義一愣，下意識地看向廂房墻壁上貼的那些規則。14號的眼睛倏忽間瞪大。

其他幾人也是一樣，一個個像是木頭樁子般杵在棺材里。“這么想的話，白方那邊的任務，感覺要比紅方難很多啊。”鬼火嘶了一聲。

沒有驚動2號和蕭霄，卻驚動了面前的黛拉修女。

一股無形的力量操控著玩家們的大腦，將諸多原本不合邏輯的事排列組合，構建得無懈可擊，找不出絲毫破綻。“他是因為指認了老板，所以才死的！”

直到蕭霄，轉過下一個轉角。

聽了秦非的話，玩家們集體沉默了。

沒有人說話，什么也沒有。“他們不是開出新線索了嗎？”他說三途克制不住自己心底殺戮的欲望，每到深夜，就時常渴望見到鮮血。

“你喜歡這里嗎？年輕的神父？”

青年的語氣輕飄飄的，仿佛自己說出口的并不是什么驚人之語，而是茶余飯后的閑談。

冷冰冰的電子合成音從光幕上方的喇叭中響起：“經檢測，湘西副本導游npc行為無異常，系受玩家天賦技能影響后的正常反饋，1000001號玩家屬性面板無故障，一切正常，直播繼續。”艾拉一愣。彈幕中，觀眾們已經快要被秦非急瘋了。

要想聊和直播有關的事，必須去系統指定的會議大樓，花積分租用辦公室。那……三途忽然渾身無力，像是被人抽了筋骨一樣軟綿綿地癱倒在地上。

醫生從衣服口袋里摸出一只煙斗點燃。外面的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屋里沒有點燈，本就微弱的光線像是被什么東西隔絕在了樓外似的。秦非用盡全力奔跑著，額角青筋凸顯。

E級直播大廳自創辦以來, 還是頭一回在一天內創收如此之高：可迷霧漸漸褪去，真相豁然于眼前。

這些事情若是真要是解釋，難免又要牽涉到一大堆心理學方面的專業術語，秦非懶得浪費口舌，干脆道：“從面相上看出來的。”程松不知在和刀疤講些什么，兩人從離開義莊以后就一直并肩走在隊伍最后排。那張線條稍顯柔和的面孔，此刻像是覆上了一層霜雪，琥珀色的眼眸望向人時不帶絲毫溫度，令每個被他目光掃過的人心中都涌起一陣難以自制的震顫。

蕭霄人都傻了。其實他完全沒摸清狀況, 但他全身的肢體動作都在給秦非打配合：刀疤回頭，在他身后不遠處的位置上，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正蜷在座位上瑟瑟發抖。

“接下去是3號、5號、23號。”

“不是……等一下！你們究竟是怎么做到還能一本正經地討論劇情的？兩個老婆！！兩個那么大的漂亮老婆！就在光幕上啊！”年老村民似有深意的囈語。

“怎么回事？直播鏡頭怎么突然變成一堆雪花了？”他開口說道。

“？？？？？？？？”大家一起進副本, 一起在副本里呆了一天多，明明大多數時間他們都待在一起，可為什么秦大佬連升99級，準備攻打boss老巢, 他卻還一臉懵逼的在新手村晃蕩啊？？

神父一秒也不敢在這里多呆了，扭著屁股，身形一閃：“我走了，沒什么要緊事的話不要來找我……”

后頸處傳來怪異的觸感，細密的癢意順著脊髓傳遞到大腦，每一寸皮膚都在瘋狂拉響警報，爭先恐后地宣告著同一事實：有一只冰涼的手，正沿著秦非的后背緩慢地向上攀升。在蕭霄驚恐交加的目光中，秦非不僅沒有帶著他逃跑，反而鄭重其事地向前邁進了一步。

可奇怪的是，雖然儀式沒能成功完成，那個坐在鏡子前的男生卻在不久后騎車時意外摔斷了腿。

秦非離開水吧以前，在桌上看到了兩瓶明顯被人動過的酒。

然后又往旁邊挪一步，指著第3個沙坑：“這里也沒有。”也對。

其他小孩齊聲應和。可他不是昏迷了嗎？他不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與活死人無異嗎？

青年臉上揚起輕柔的笑意，快步走到王明明的媽媽面前。一種十分奇異的、軟而黏膩的、像是肉一樣的觸感從他的手背處襲來，順著神經一路蔓延到大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