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火的視線一錯不錯地落在秦非身上,良久,直到他盯得眼皮都發酸了,也沒見對面的人有站起身來活動一下的意圖。秦非記得,在他上一場直播結算時,“解鎖新結局”和“整體劇情解鎖度”都有相對應的積分獎勵項。現在他一句懺悔也說不出來,會不會壞什么事兒啊?
很可惜,話題并沒有進展到那一步,秦非誠實地搖了搖頭。林業已經快要被嚇死了。
從筆記中只能看出, 蘭姆似乎病的不輕,每天都要服下巨量的藥物。
徐陽舒的目光在一眾玩家間流轉一圈,最后十分沒有懸念地停留在秦非身上。據說很久之前,彈幕功能是在直播一開場就能開啟的。這個副本之后一定會發生什么事,能夠使它足以配得起“恐怖”這樣的字眼。
這幾天以來,導游每一餐送來的食物都是根據人數定量的,義莊中那兩個失去理智的玩家肯定是吃不了什么東西了,再加上他自己,三人份的晚餐,不愁喂不飽眼前的npc。
讀到這里,秦非的臉色不由得一黑。那聲音極輕,若是秦非耳朵不夠好或是睡著了的話,肯定就會被忽略了。支線獎勵的具體內容要等副本結算時才能知道,但孫守義和蕭霄都明白,這份獎勵一定非常、非常、非常有價值。
……
蕭霄問出了大家目前最為關注的問題:“它有沒有傷害你?”
他剛才在屋里看過鬧鐘,現在是早上七點半。女鬼頭頂,天賦技能的提示條隨即浮現出來。
不僅看得見,還看得十分專注。“醫生以為他控制住了蘭姆的病,但實際上并沒有。”
這個邏輯本身就有問題。
他頭頂的好感度條此時就像出現了什么故障一樣,不停地閃爍、再閃爍。店里沒有多余的桌子,如遇排隊情況,請在店外等候。濃霧彌漫的屋外遠遠顯出幾道人形來,緊接著,那群人越跑越近。
游戲繼續進行。假如他死了,這些秘密就只能和尸鬼一起,被永久地埋葬在這片亂站崗之下了。門邊、檐下、道路兩旁……幾乎所有肉眼可見的角落都擺滿了石質神像。
深灰的襯衣浸染出一塊一塊的黑,2號雙眼發直,口中不知念念有詞著些什么,背對著眾人,頭也不回地蜷縮在那里。他后退兩步,后背直接撞到了柜子壁上。他把告解廳的鑰匙塞進秦非手里,然后轉身向他的座位地下鉆。
好直擊心靈的血腥的場面。“砰!”
“村長怕是幾輩子都沒聽人問過這種問題,看他CPU都快被干燒了哈哈哈。”
有個傻兮兮的玩家看孩子哭得可憐,上前想要安慰她:“別哭呀小朋友,你的小伙伴可能是藏得比較好,我們耐心地仔細找找就——”
在疑慮徹底打消之前,秦非需要盡可能多地從鬼女身上搞到一些線索。“尊敬的修女!”6號上前兩步。其實談用自己也知道自己問了句廢話,他只是不愿面對事實。
那是近百號的村民,各個都神情驚恐,驚呼著、哀叫著,像一群混亂的鳥雀般四散奔逃。秦非但笑不語。村長:“……”
可,理智上來說,蕭霄還是覺得這很難辦到。有人雙眼放光,一秒鐘都舍不得錯過眼前精彩的畫面,也有人面露懊惱,似是在為今后的賭桌上失去了一張好牌而感到遺憾。不僅什么也沒看到,還被黑不溜秋的環境嚇了個半死。
他們也同樣覺察到了古怪之處。
鬼火和三途也是這樣想的。電光石火間,秦非心中驀地一動。秦非之前一直以為他們也是囚徒中的一員,或許是因為危險度沒有那么高,所以和地牢中那幾個危險分子分開關押了。
話未說完,廣播預告的5分鐘時間過完,蕭霄眼前白光一閃。
鬼火愣怔著低聲道。
“看不懂,實在看不懂。”這或許是三途經歷過的那么多場直播中,觀眾們最不希望她死的一場了。地牢里靜悄悄的,分明沒有風,壁燈上的燭火卻兀自舞動不停。
秦非詫異地眨眨眼:“下午還有人出去過?”
孫守義清了清嗓子,忍著嘴角的抽搐開口:“今天是第一天,晚上最好還是先不要出去。”秦非并不急于追問鬼火的秘密,在鬼火期期艾艾的注視中,他站起身對修女道:“走吧,我們先去告解廳看看。”青年站在囚牢前,沒有流露出任何的緊張之色來。
話音落下的瞬間,一塊巴掌大小的寫滿字的瑩白色光幕緩緩出現在秦非眼前。
“臥槽,好牛逼啊這個主播!”
除了滿地的蟲蛇鼠蟻,就只有像是永無止境一般不斷蔓延、轉折、再蔓延的圍墻和地面。秦非剛才跑進來時,順手便甩上了身后的門。對于亂葬崗中那些尸鬼,他已然沒有什么威懾力了。
作者感言
玩家們大驚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