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新的打擊便接踵而來。像是一枚永不止歇、永不錯漏的路標,引領著秦非前行的方向。“主播%……&%——好美&……#”
“哎哎哎??導游竟然把頭扭開了誒!”
——那是他曾在里世界的告解廳里觸碰過的感覺。桌上的課本和練習冊上都是普通的高二知識點,王明明看起來成績中等,做的題有錯有對。
“我也是紅方?!眱H憑容貌就斷定一個人的性取向是不是太武斷了??這里實在太安靜了,靜得令人心生恐慌。
觸電般的麻意從秦非的尾椎骨自下而上,一路蔓延到天靈蓋,又順著他高舉過頭頂、一把推開地窖木門的手,沖向迎面而至的地表空氣中。
“還好咱們跑得快!”蕭霄回頭瞥了一眼,心有余悸地回過頭來。“切?!庇徐`體不屑地嗤笑了一聲。
要么就被他氣到破防,要么就不停地試圖說服他,直到終于發現他實在聽不懂人話,而自己已經被累得半死。離開前,秦非特意繞去徐陽舒的棺材那里看了他幾眼。無論那種解決辦法好像都有那么些禍水東引的缺德味道。
“怎么會不見了?”
什么舍己還是救人,這種問題根本不在秦非的考量范圍內,他原本將一切都精密計算得好好的,純粹是沒有料想到那些尸鬼會突然狂暴,瘋狂追殺他倆。他終于翻開了那本筆記。不過,有一個道理秦非一直十分認可, 那就是“槍打出頭鳥”——尤其是在摸不清局勢的情況下。
在極為不科學的電機和藥物治療之下,蘭姆不斷分裂出新的人格??烧l知,死雖然不會死,活著要遭的罪卻半點沒有因此而減少。
剛才在物業大廳門口時,紅方的陣營任務已經被那個叫崔冉的女玩家和平頭男新人公開了出來。
這條巷子在中心城門外,一個臭氣熏天的垃圾堆旁邊,到處都是蒼蠅蚊子,平時根本沒人愿意過來。說著他甚至長大嘴,想要去咬身旁束縛著他的看守。
可秦非卻一直沒有意識到,就像是記憶中完全沒有這個人存在似的。秦非幾乎一眼便斷定,這就是他們要找的地方。她不知道哪里才是重點,干脆從最開始的時候一點點敘述起來。
凄厲的慘叫聲由遠及近,又越來越輕,秦非在百忙之中抽空朝著談永所在的方向望了一眼,然后不忍直視地將視線轉開。秦非眨眨眼,柔軟的睫毛擦過臉頰,語氣輕柔又隨意:“我想問問你,我們是什么時候來到這間教堂的?”就在他心中的不滿愈演愈烈、快要轉化為憤怒的時候。
然后被尸鬼包圍,命懸一線。
他扭過頭向秦非道謝:“還好有你——”他說話的聲音中帶著一股令人難以忽視的誘惑,仿佛能讓人順著他的思維,一步步邁進黑暗中去。
那腳步聲緩慢地環繞著華奇偉所在的方向,像是正在圍著他兜圈。良久, 神父臉上露出怪異的表情:“讓給你?”她搓了搓手,視線在玩家們當中輪轉一圈,像是刻意想要得到誰的認可似的。
秦非默默收回視線。
《圣嬰院來訪守則》
今晚的晚餐是一份水煮豆子、一只烤雞和三片面包,外加一份香氣濃郁的奶油蘑菇湯。
而教堂中早已空無一人?!罢f吧,千辛萬苦找我們回來,你們是想讓我們做什么?”女僵尸姿態散漫地往棺材里一躺,開口道。
她站起身,緩步走到秦非面前。
林業:?
骯臟的黑紅色隨之漸漸消失,最后,只余一扇平凡到毫無記憶點的黑漆木門徒留在原地。
秦非伸手扣了扣桌面,示意鬼火朝這邊看。最近兩年道上甚至有人喊他徐半仙,遇到什么事都要尋他算上幾卦。休息室和餐廳一共就那么丁點兒大,能翻的地方早在下午就被翻過一遍了。
源源不斷的觀眾涌入直播間,叮叮咚咚的獎勵聲在林業耳畔不斷響起,但他已經聽不見了。鬼火張著嘴,看看秦非,又看看鬼嬰。
最終他還能沒有忍住道:“我走了以后,你不會再對主說些什么了吧?”
鳥嘴醫生點頭:“可以?!?光線太過昏暗,玩家們看不清它的樣子。聽起來就像是給人家拎包的小弟。
他雖然沒有如同秦非那樣和女鬼臉貼臉,但相距也不過短短十余公分而已,超近距離的視線相接,他幾乎能看清女鬼臉上有幾個毛孔,她順著眼眶滲出的血液滴落在他的鞋面上。他不太在乎地掃了一眼老頭的頭頂, 明晃晃的大字正顯示著【不可攻略】。
“噠、噠?!?號囚徒站在欄桿另一面, 與秦非靜靜對視。
作者感言
蕭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