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霄嘴角抽搐,這下他終于可以確定,秦非剛才就是在玩他。
最后,玩家們會在絕望與驚懼中被村民們抓住,挨個架上祭臺,被那個所謂的神明挑選。可硬要他說究竟哪里不對,他卻又說不上來。那豈不是意味著,他很有可能已經發現自己是假扮的?
自我催眠沒起什么作用,劇烈跳動的心臟已經快要沖破胸腔,甚至連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就像蚍蜉不能撼動大樹。他只有找人。
“孫守義他們幾個也都是清楚的。”
“不行了呀。”勝利近在咫尺!況且,“血腥瑪麗”是四個字,和規則中兩個字的空格也不相符。
他沒有動,視線卻越過重重人群,落在了坐在休息室角落的24號身上。
不知是不是因為這個副本的對立局勢過于鮮明,玩家人數雖多, 卻完全沒有形成什么小團體。但秦非不想這么快對祂做什么。這大方的手筆直接驚呆了一群人。
十有八九,他背后就是真的站了個鬼吧。旁邊立刻有玩家接話:“對對對,廣場旁邊有個幼兒園,我也記得!”
這任務確實TMD根本沒法做。
他說著扯下自己的手腕上的表:“這塊表,159萬。”那些目光卻又都消失了,他身后的老玩家們紛紛低垂著頭,不知在想些什么。
紅方想知道白方的信息,白方同樣也想知道紅方的。
秦非卻還是搖頭:“不急。”
金屬摩擦地面的刺耳聲音緊隨而來,像是有人拖著什么大件的武器,正在向他們過來似的。“要是這門能打開就好了。”蕭霄咬牙,“徐家是趕尸人,家里說不定真的會有糯米和桃木。”不,不應該。
雖然自始至終都沒有過來和他們說上一句話,但光憑她看向鬼火時那種目不忍視的表情,秦非就能夠斷定,這兩人一定是認識的。
嗯,就是這樣。聽見寶貝兒子問話,她緩慢地扭過頭來:“你可真是……”
四只黑洞洞的眼睛仿若無機質的玻璃球,就那樣直勾勾地向秦非望了過來。
門外是一片虛無的空白。背后,轟鳴的機械聲越來越近。“什么?!”
如果……她是說“如果”。
在蕭霄和其余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補充當中,秦非成功耗費了最少的口舌,將事情的始末闡述清楚。“這樣清晰的痕跡,一定是在受害人本身出血量就已經非常大的情況下造成的。”“蘭姆……”
他終于還是說出了村長最不愿意聽到的那句話。
成為怪物,或是這片詭異的土地中的任意一角。
或許是因為對“殺人”這個工種不太熟練,三途的思路出現了嚴重的偏頗。被賭徒盯上,很難說是一件好事還是壞事。他才剛從掉san的無名驚恐中緩過勁來, 可一轉眼, 卻又猛然見識到了如此具象的恐怖。
那東西大約幾厘米長,整體呈柱形,分三節,原本柔軟的表皮已經僵化,微微蜷曲著。但他又舍不得走,硬著頭皮繼續往前。隨著女鬼的離去,那種圍繞在秦非身旁的怪異的黑暗也隨之逐漸散去,雖然眼前依舊是不透一絲光的廂房,但秦非就是能夠感覺到,周圍有什么東西變了。
一道人影倏忽間閃現。直播大廳里,觀眾們聽見秦非這樣說話差點笑瘋了。直到影片結束前,鏡頭移動到了主人公的背后,原來那個鬼一直都坐在他的脖子上……
這……假如他死了,這些秘密就只能和尸鬼一起,被永久地埋葬在這片亂站崗之下了。
要讓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產生信任感, 對于秦非而言,大概就如同吃飯喝水那樣簡單。這時就算有靠譜的隊友帶著,也是無法離開規則世界的,只能被永久地困在直播中。
“所以,即使我想干掉污染源,殺了24號也是沒用的。”直播大廳中,光幕前的觀眾們正不明就里地竊竊私語。
秦非卻似是渾然不在意:“那些真正敢去主動實踐的人,不需要我提醒,自己也能想到。”機械音在夜空中陣陣回蕩, 玩家們早已四散奔逃。
“成功。”事實證明,觀眾們屬實是想多了。鬼火想要開口說些什么,被三途一把拉住。
作者感言
蕭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