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他也不可能看得見觀眾們喊他快跑的彈幕。可是小秦！

三途喃喃自語。秦非沒在意他針扎一般的態度，自顧自站上凳子，試了試高度。

有那么一瞬間，秦非覺得整個身體里的血似乎都被凍住了。自己像是僵在原地，變成了一尊冰雕。

即便如此，此時此刻，玩家們的心情依舊全都緊張得要命。他不知在林子里遭遇了什么，回到營地的時候渾身都濕透了，身上淌著的不是水，而是某種濕濕噠噠的粘液。唐朋一愣。

這狀況秦非已經不只一次遇到，上回在狼人社區，副本即將結束時，他被拖進封印之海，見到的污染源也如眼前這副模樣。同樣的，系統給予的陣營提示也能夠有效地證明這一點：女鬼：？！？？？

“我真是服了，我就不該對這個隊伍中任何成員的頭腦抱有期待。”應或還沒有看過這種怪物吃人，他開始不由自主地想象，假如要吃的話，它們會從他哪個部位先吃起？秦非眸色微沉。

眾人迅速行動起來。

那張照片是攝影者和神廟的合照，穿著厚厚羽絨外套的男子，面部被帽子和翻起的防風衣領所遮擋，看不清容貌。

看樣子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給到的信息量太少, 很難挖掘出真正有用的內容, 但借由圖像和文字發散一下還是可以做到的。

腳下一軟，重重跌坐在地上。有人那么大嗎？祂說話的時候，秦非的視線總不自覺地被祂的神態所吸引。

頭暈目眩、無法自控, 是最低等級的污染。在索道上，一個人即使不小心失足，至多也只是讓自己摔死。這里分明更像一條通往地獄的死亡之路。

秦非將一塑料筐碗碟丟進水槽里，一口氣往里擠了半瓶洗潔精，攪出巨量泡沫，讓人遠遠看起來好像他很認真在刷碗似的。被當做餌料的“動物”。

那東西似乎在動，片刻后它又出現了一下，繼而重新隱匿于黑暗之中。

秦非見對面的人盯著自己，不知不覺間就開始表情扭曲，不由啼笑皆非：“你又在想些什么亂七八糟的？”穿著淺色衣裙的小女孩站在地上，懷里抱著一大堆玩偶。

下面真的是個村？段南愁眉苦臉地跟著隊伍向前，彎下腰，在冒出雪面的樹根旁邊摸索著，撿起一把石子，一邊走一邊扔。而林業則已經緊隨著通風管道口，一起重重跌落在了地面上。

江同在社區里漫無目的地逃竄著。

咚咚！

“你同意的話……”三途有苦說不出！喊出聲來的是丁立。

他側過身，示意黎明小隊的人看向泡泡外面的開膛手杰克。……剛才小秦在地板上摸了很久，儼然一副終于找到目標了的模樣，離開之前他好像正打算將那塊地磚揭開。

秦非嘴角抽搐，彌羊這借口找得未免有些過分生硬了吧。

但對待秦非的態度倒并沒有因此而變得敷衍：

現在，小光幕中。

糾纏的藤蔓忽然散開，如同按了退格鍵的動畫，速度極快地收回海面之下。

監控正中心，拳頭大的鏡頭正反射著暗沉的光。

“砰！”兔耳，就是從頭皮的裂口中穿插而出的。

“我們都被傳送進任務空間里了，外面就算有人，又怎么可能聽得見我們的呼救？”呲呲啦啦的聲音從水下傳來，蕭霄的定身符時限還沒到，可或許是因為實在太過痛苦，老虎四人竟在水中瘋狂撲打掙扎了起來。

“？？？”直播間里的觀眾一頭霧水。“你們知道我是怎么死的嗎？”它確實是從玩具墻上掉了下來，背后的鐵絲凌亂地扭成麻花狀。

……

彌羊看著那兩行陌生的文字，心跳如擂鼓般不斷震動。但只要他開口說了哪個人在這場直播中會死，那他就一定活不到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