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看著撅著屁股、將自己整個人都貼在門板上,恨不得鉆進貓眼里去的蕭霄,實在無可奈何。與此同時,秦非的半邊身體接觸到了墻壁。修女說話就像猜謎語,假如真的按她所說的那樣,只要虔誠就能得到積分,那現在多少也該有一兩個人拿到了吧。
“成功。”正對面是一個布告臺,臺上空無一人,下方正對著一排排座椅,上面橫七豎八地躺了不少人。但在未得證實之前,他并不打算聲張。
蕭霄和林業不約而同地緊張起來。但距離鬼女的手進入秦非的房間已經過去十余分鐘,手卻依舊沒有對秦非造成任何實質上的傷害。“他怎么就看上……了呢。”秦非抿唇,纖長的睫毛不解地撲閃著,俊秀的臉上寫滿疑惑。
一股劇烈的吸力忽然從前方大開著的門內席卷而來,四名玩家扎堆站在門口,秦非既不是位置最靠前的也不是最靠后的,可不知為何,那股吸力就是無比精準地認定了秦非。到時NPC和玩家之間都可能會產生死亡沖突,按12號提的要求,表里世界之間的翻轉時間不能超過10分鐘。
但。他深深凝視著對方,做出一副十足為對方操心的熱心人模樣:“恕我直言,你們這樣的行為是十分危險的,我們需要時刻維持身心的純潔,以表達我們對主的尊敬。”他大步流星地走到門外,揚起手中的花鏟,狠狠敲了敲圍欄,發出的沉悶響聲令所有玩家都心頭一顫。
他對里世界的降臨一無所知,直到過了好幾分鐘以后, 有玩家驚慌失措地跑了過來,咚咚的腳步聲這才將蕭霄驚醒。那笑聲像鴨子般低沉又粗啞。
又是這樣。
一旦秦非被他們抓住,不論是使用組隊還是其他什么方式,只要秦非被帶入副本,他就死定了。在驗證完身份后,蕭霄帶著秦非來到一臺機器前。
離開的大門近在咫尺,秦非沒再遲疑,抬手將門推開。“噓。”如此一來,秦非終于明白昨夜在亂葬崗時,鬼嬰為何獨獨對他表現出了異乎尋常的親近姿態。
……更何況——顯然,命運之神今天完全沒有眷顧秦非。
他才剛從掉san的無名驚恐中緩過勁來, 可一轉眼, 卻又猛然見識到了如此具象的恐怖。
鬼火的臉一下子就垮了。
其實他到現在都沒搞明白。
鬼火。秦非邁步進入辦公室,大有一種不請自來、絲毫不把自己當外人的愜意感。
并且經過三途的觀察,6號的圣母掛墜已經快滿了,最多也就只能支撐他再殺一個人。“你想要的那本書,其實,我也不是不能給你。”
“這個隱藏身份代表著他們內心最真實的寫照、靈魂中最邪惡的渴求。”秦非身后,其他玩家看得瞠目結舌。
她在棺材里瞥了瞥嘴,翹著二郎腿,一副倚老賣老的模樣,出言指導道:“狗血,狗牙,朱砂,桃木,這些東西你們有沒有?或者什么能驅邪,差不離的往我們身上抹就是了。”身體不動,頭卻隨著秦非行走的軌跡不斷扭動著。還沒等他開口詢問,沒搶到床鋪的玩家已經自己解決了這個問題:“那邊墻角好像還有一張折疊床。”
“你來的時候看見他們了嗎?”她詢問鬼火。秦非清俊的臉上帶著毫不掩飾的不滿,與上午時禮貌溫和的模樣全然不同。
面對巨大而空前的危機,秦非渾身的血液都在發燙,指尖卻冰涼得不像話。這個人都可以做出穿著神父的衣裳、藏在告解廳里騙人告解分這種壞事了,隨便撒幾句謊那還不是信手拈來?
它對面那個人手上的黃符散發出的能量,如同一條又一條隱形的繩索將它捆綁束縛,右邊僵尸現在看起來是板板正正地站在那里,其實它一動也動不了。發問的是之前和秦非搭過話的儒雅中年人,他見兩個姑娘還是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主動出言介紹自己:
“你呢?你的陣營是什么?”崔冉抿了抿唇,還想繼續套話,笑容滿面地看向自己面前那個雙馬尾。秦非忽然發現一件事,自己這個天賦技能,除了可以在npc不斷上升的好感度中獲利外,似乎還能直接拿來當一本怪物書用。
林業甚至聽說,幾大公會的高層都已留意到了秦非名字,并開始著手尋找他。
粗糲的指腹擦過臉頰,凌娜渾身的雞皮疙瘩一齊冒了出來,怒道:“你放開我!”
按理說,零點應該早就已經過了。挖眼睛?挖什么東西的眼睛?玩家們迷茫地面面相覷。
相反,由于雙方之間的積分懸殊過大,三途和鬼火很有可能會選擇反過來協助12號。
敢不聽話就把你腦袋再卸下來一次。
秦非正在思考著徐陽舒的話。徐陽舒:“……&……%%%”算了吧,誰還不知道你啊!
此時的鬼嬰穿了一件秦非在中心城的服裝店中,用積分給他兌換的兒童連體衣。隨著鐘聲止息,布告臺左側方的木門忽然“吱吖”一聲打開。
跟他距離勝利仍舊有著一段距離。可是這個辦法已經被秦非否認了。
秦非垂眸,暫時思索不出這其中的關竅。
作者感言
掌心中的物品迅速變換著。那財大氣粗的模樣令蕭霄好一陣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