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盯著鏡子無聲地看了一會兒,沒有什么發(fā)現(xiàn),于是將簾子放下。
三途雖然這樣說了,可實際上,大家都沒對此抱什么希望。
并不是秦非大驚小怪, 實在是那個女鬼和鬼嬰長得太過相像了,眉眼、鼻子,所有的輪廓全都如出一轍。在暗火的內(nèi)部資料庫里,有人曾經(jīng)整理過目前已知的所有玩家天賦技能的流派。
且不說他弄死了8號。門邊、檐下、道路兩旁……幾乎所有肉眼可見的角落都擺滿了石質(zhì)神像。身后的大門早被白衣女鬼鎖死,兩人的后背貼在冰冷的墻面上,前方不遠處,鬼女染血般的甲床驟然伸長,像是手握一把寒光閃閃的利刃,沖著兩人面門便直沖過來!
而且這還是個隱藏任務(wù),是他自己討來的,確實是有些特殊。怪不得當時那幾人根本沒有多詢問他人就自顧自地出發(fā)了。其實聽熱鬧的靈體們也有一點懵:“既然他在走廊上什么也沒看見,那剛才反應(yīng)那么大干嘛?”
秦非盯著那只手。
很難看出來嗎?“第一天傍晚后就再也沒出來過嗎。”秦非曲指輕扣著地面,半垂著的纖長睫毛在臉上落下一排濃重的陰影,為那張略顯蒼白的臉增添上一抹神秘難測的旖色。對啊!
不少人都避開了她的眼神。……
他心中又一次涌現(xiàn)出相同的疑問:這個所謂的“系統(tǒng)”,究竟是怎樣一種存在?他的臉色難看,補充道:“被油炸了。”
卻并沒有告訴玩家們義莊這個完全屋究竟是以怎樣的機制運行的。蘭姆是主人格,這一點已經(jīng)相當明確了,醫(yī)生的記錄、監(jiān)獄8號囚房中的犯人信息都可以證明。
秦非的后頸攀上一絲涼意。
同時,在那人拿到24分時,除了他和他的隊友以外,副本里還有不下8個人活著。“那我們是進去了一整夜?”林業(yè)說著,一行人已經(jīng)來到義莊門前。
“一旦和他搭話,心智不堅定的人不超過三句就會被他帶跑偏了。”
對抗呢?“????”
那個林守英身上就像是裝了雷達,饒是祠堂此刻正人山人海,它的視線依舊穿過了無數(shù)洶涌的npc人潮,精準落在秦非的身上。嘴角緩緩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他的目光順著鬼火男的頭移到了他的腳。
“而且,小桑生活在這個社區(qū)里,但他具體是哪戶人家的,身上又發(fā)生了什么事,現(xiàn)在我們一概不知。”他早已習(xí)慣了跟著副本的規(guī)則限制走,像秦非這樣主動跳脫于規(guī)則之外看問題的方式,他在此以前還從未接觸過。這種被挾天子以令諸侯的憋屈感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什么情況?”
無論6號決定拿他們其中的哪一個人開刀,剩下兩人都有可能會出于憤怒與自保,決意同他魚死網(wǎng)破。這讓11號驀地一凜。
而極速旋轉(zhuǎn)的電鋸齒輪也不比尸鬼的爪牙。解答的靈體神秘一笑:“對,12號和10號一樣,也什么都沒看見。”蕭霄被嚇得半死。
假如他將“有什么菜”問出口,會不會被這個兇巴巴的老板娘認作是在挑釁?“去啊。”
秦非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也不可能在以后的危機中存活。他倒是并不害怕0號囚徒這張堪稱駭人的臉,但對方身上實在太臟。
但話趕話都到了這兒,他也只能再次點頭:“這是必然。”
除了7號金毛是NPC,沒有得到這份提示,剩下的兩名玩家對于接下來將要發(fā)生的事,多少都已經(jīng)有了預(yù)感。他們混了一年,兩年。
有觀眾當即便向系統(tǒng)提交了漏洞審查報告。
而直到秦非真正邁步踏入規(guī)則中心城F級生活區(qū)的那一刻。走廊內(nèi)昏沉的燭火將他的臉色映照得半明半暗,那帶著鐵銹氣的面具緊緊貼合在他的臉上。從F級升到E級需要花費1000積分,在成為一名光榮的E級主播后,蕭霄直接一朝回到了赤貧狀態(tài)。
但捉迷藏就不行了,根本沒地方讓他們藏啊。這種松弛感令秦非在一眾玩家中顯得格外突出。
蕭霄的臉都黑了,不就是一個女鬼,他見得多了去了,有那么可怕嗎?昨天秦非和蕭霄從E區(qū)跑出來之后,因為實在沒地方去,就來暗火投奔了三途和鬼火。兩人在招待室的沙發(fā)上湊合了一宿。秦非瞥了蕭霄一眼,沒有說話。
秦非向門那邊邁了一步。但怎么連性別都錯亂了?醫(yī)生看起來很聰明,一旦被他識破,后果只會更加糟糕。
“怎么了?他們死了?”秦非詫異道。
在秦非的視角下, 那懸浮在空氣中的熒光色信息條上赫然顯示著:蕭霄被嚇得半死。門外,是一個與門內(nèi)截然不同的人間煉獄。
作者感言
秦非低著頭,緊盯著手中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