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就是……應該是沒見過吧?”
秦非環視一圈,見空地上只有他們三人,便詢問道:“其他人呢?”鬼片里的主人公一直苦于被鬼糾纏,卻無論如何也找不到鬼在哪里, 他搜遍了家中的每個角落,始終一無所獲。緊繃的心情在極短的時間內下墜,又在極短的時間內上升,就像是坐著一趟過山車,山峰呼嘯穿過耳畔。
一旁的秦非還在繼續:
例如那扇門的背后是紅色的,又例如他被黃袍鬼抓住了兩次、卻總莫名其妙地死里逃生。混了三年,五年。
比起驟然慌亂起來的觀眾們,正身處危機中心的秦非看上去卻要冷靜得多。——直到這一次,遇到了秦非這么個看起來溫和無害、實則十分難頂的硬茬子。
他們為何幾乎從未想起過徐陽舒的名字,就像這個人根本不存在一樣?“謝謝大佬,謝謝大佬!”
2號已經死了,3號房里什么也沒有,4號本身就是他們要找的嫌疑人。鬼嬰身形一顫,像是被這略顯兒童不宜的畫面給嚇到了。
“你到底是怎么看出來的?!”“對,剛才那兩個人,還有昨天晚上那個,都沒成。”
驚魂未定的一行人轉身,繼續向前方行去。那種運動過量引起的熟悉的血腥氣彌漫在喉間,秦非沒空開口解釋,在下一個十字路口出現時抬腳,直接將蕭霄踹往了另一個方向。“寶貝,你還有什么其他事嗎?”秦非抬手,和藹地摸了摸鬼嬰的頭。
秦大佬。
秦非在現實世界中的肺一直不怎么好,無論是花粉,灰塵還是冷空氣,都能夠讓他咳得驚天動地。
隨著清脆的咔喳聲傳來,混合著甜酸的果汁漫溢在舌尖。秦非從孫守義手中接過蠟燭,朝著身后的方向晃了晃, 動作流暢自然到像是在用一盤蚊香驅趕蚊子。
林守英為什么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暫且不在秦非的考慮范圍之內,眼下最緊要的是趕快逃命。有玩家已經起了警惕的神色,也有反應慢的低階玩家還在那里發愣。“你就不怕你真的把自己的隊友殺了嗎!”
秦非對此似乎毫無所覺,他仍在朝著王明明家大門的方向走。
秦非:……
“你在說什么呢?”
【追逐倒計時:5分28秒48】
“咚——”眾人的神色不由得凝重起來。
秦非不為所動,十分誠實地搖了搖頭:“不呀,你怎么會是我呢?”
也不知它那顆僵尸腦袋里究竟想了些什么東西,竟伸手,將秦非放回他脖子上的頭又摘了下來。或者有一些人耳聾后,反應會變得很快,即使不需要手語,光看別人的嘴型也能將他們的意思讀懂個大概。在整座教堂中,這個小而漆黑的地牢,或許正是潛藏著最多線索的地方。
林業露出了發自肺腑的笑容。說完這些后修女轉身離開。“不對,前一句。”
讓蕭霄不禁聯想起醫院里,ICU病房前那種生命力不斷流逝的感覺。光幕前的安靜并沒能掩蓋住那名賭徒眼中的熾熱,片刻后,他的身邊逐漸響起了竊竊私語:
修女點點頭:“嗯,就只有這些了,要是再來一些新的老鼠,我可真是吃不消。”
密閉的小空間里出現一道窄門,大約只夠一人單獨通過。
不遠處,鬼女的另一分身因為失去主體的操控,已然消失不見。“其實我已經告解完了,”這才是現如今的重中之重。
秦非閉上眼,雙手交疊放置在小腹上。有玩家意識到了不對,不遠處的過道上,傳來門軸摩擦的聲音。
之后發生的一切就如秦非所料。
車廂內混亂一片,秦非坐座位上安靜地旁觀。那雙清澈水潤的琥珀色眼眸,此刻卻盛滿了刀子般銳利的光,落在人臉上時,像是能將那表層的皮膚割裂開,看見他們心中最暗處潛藏著的想法。徐陽舒仰面朝天地躺下,如今他也用不著裝昏迷了,睡得心安理得,沒一會兒就響起陣陣鼾聲。
他信了!總之,他死了。
空中懸掛著一輪滿月,極大極圓,顏色猩紅刺目,月光散落,為整座村子染上了一層血色。
作者感言
烏蒙實在不懂那個大膽刁民在狂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