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抬眸望向眼前的玩家們,面上掛著似是而非的笑。
那呢喃囈語,在這詭異的氣氛中顯得分外滲人。
但12號沒有說。死而復生,醒來的地點不是醫院急救室,不是自己的臥室,甚至不是棺材,而是一輛大巴——這破車到底要開去什么鬼地方?
蕭霄全程緊張得直冒汗,卻一句話也不敢說,死死盯著身旁正在和鬼女打著眉眼官司的秦非。……說是計謀,其實根本也和沒有沒什么兩樣。當然也就沒能帶觀眾們參觀外面的小區。
黃袍鬼的身影浮現在空氣中,緩緩凝實,那柄佛塵比閃著寒光的利刃還要令人心驚。雖然這幾個應該只是支線地圖里不太重要的NPC。秦非輕輕咳嗽了一聲,用只有他自己能夠聽到的氣聲道:“你怎么又變樣子了?”
那可是污染源啊!他越來越搞不明白了。迎著微弱的燭光,木板床的兩側忽然間燃起了藍綠色的靈火,隨即,那兩具僵尸就那樣緩緩直起了身子,以一種僵直到近乎扭曲的方式立了起來!
“吱呀”一聲,走廊上不知哪個玩家在偷偷看熱鬧時沒有控制好力道,不小心將門推開了一些,趕忙又將門拉上。幾間同等大小的囚室依次分布在走廊一側,而另一側的墻壁上, 昏暗的燭火正徐徐搖晃, 照亮著地上散落的刑具。半晌過去,神父嘆了口悠長、悠長的氣:“別太傷心,孩子,主為你的愚蠢感到很難過。”
說罷,給了刀疤一個猶帶深意的眼神。眾人忙不迭地將手放下。無論是玩家、boss、還是觀眾, 都愣了一下。
只是,或許是她對這具僵尸的身體還沒能完全熟練使用,她失手了。秦非沒辦法詢問任何人。“那我們還坐在這里干什么。”鬼火眼睛瞪得溜圓。
有人說他們已經觸及到了規則直播的核心利益,被輸送回了原本的世界,從此徹底擺脫了直播。
他以一種極快的速度抽回手,飛速遠離了那面墻。醫生看起來很聰明,一旦被他識破,后果只會更加糟糕。
秦非抬起手,佯裝捂嘴咳嗽,實際上卻雙指拖動放大了那塊獎牌。
笑容不會消失,只會從蕭霄臉上轉移到鬼嬰臉上。秦非對精神類意能了解不深,不知道老頭是否真的能看破他的身份。
14號的死肯定和他有關,可自從14號死后,2號的精神狀況明顯就出了問題。秦非還是頭一回見到有NPC和他一句話都沒說過,基礎好感度就有5%的。
然后,他就被彈出了副本。電光石火之間,鬼火想出了一個算不得絕妙,但已是唯一能夠挽救他們的方法。蘭姆記得哪些,秦非就能看到哪些,而那些被蘭姆遺忘的內容,秦非自然也就無從得知。
手的動作越來越急切,越來越急切,到最后干脆直接撐開五根手指,向上去抬棺材的蓋子。怪不得。那人回頭望向村長,手指顫抖,指著秦非的脖子。
“他們的身體會在某個特定的時間僵化,從毛孔中伸出一根根絲線,將他們包裹,直到最后變成一個巨大的卵。”他們現在唯一的食物來源就是導游,若是導游之后不給他們送食物,還真不知該去哪里吃東西才好。
“他怎么這么會把控npc的心理?一般npc看到玩家不都直翻大白眼嗎?”凌娜愕然上前。門的背后是一座破敗的天井,雜草叢生,院子側邊的樹木早已枯死,一窩烏鴉在玩家們進門時受驚忽地振翅飛走,翅膀拍擊迸發出的聲音將眾人嚇了一跳。
厚重的棺材蓋板將他的聲音死死擋住,逼仄的箱體中傳來細微的回聲。
再然后,雜亂慌張的腳步聲響起。
又或許是被秦非氣昏了頭腦。玩家們為了避免被堵住去路,都站在了祭臺的邊緣。早餐鈴聲被拉長的警報聲代替,走廊頂端亮起閃爍的紅色警示燈,廣播聲中傳來焦急的喊話聲:
在秦非的視角下,那人頭頂同樣頂著一行字。
秦非面色不改。因為他根本就沒有說錯!
手迅速抽離,見秦非不咳了,手懸停在半空中愣了幾秒,然后慢慢放了下來,落在秦非的背上。“走吧。”秦非道。
直播大廳正中,0194號《圣嬰院》副本已經由原來的邊角位置被刻意挪動到了最寬敞、觀影區域也最大的中心位置。或許那人是個精神免疫比秦非還高的老玩家,但因一時疏忽開了窗縫透氣。
那分明只是一根極其普通的麻繩,可纏在人身上卻像是帶了尖刺。秦非:……秦非頷首,向鬼女道謝。
那些眼球太小,秦非低頭的動作又被黑暗所掩蓋,觀眾們自然也無從得知,眼球們在秦非的手中,竟始終不斷蠕動著。
失魂落魄的聲音消散在了空氣中。因為直播畫面中,秦非忽然伸手,向0號的腳下擲出了什么東西。
秦非身側不遠處,蕭霄的智商短暫地回籠了一下。“這里面都沒有。”他總結到。秦非指向天花板和墻面上噴濺的血:“餐廳的天花板有近三米高,這個高度,要想濺上這樣大量的血,只有一種可能。”
想去接近修女以達到獲取線索目的的玩家,不止秦非一個。今天已經是玩家們進入副本后的第三個晚上,直播整體進程過半,留給大家的時間已經不多了,他們耽誤不起。她急匆匆的向前走了幾步,一把抓住12號的手:
作者感言
烏蒙實在不懂那個大膽刁民在狂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