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揚了揚眉。透過那雙空有蘭姆輪廓的眼睛,秦非能夠看見一個與那孩子截然不同的、浩瀚、磅礴,而又難以捉摸的靈魂。“怎么回事?我還以為主播要用這個蘋果威脅他。”
為了防止蕭霄說的是客套話,秦非還特意問了好幾遍。現在想想,最適合擺放尸體的地方可不就是那里嗎!不過黃袍鬼一碰自己就吐,秦非也不知道緣由,只能暫時將此歸咎到鬼女的手或是導游身上去。
那個他苦思冥想卻一直無解的東西。
隨著談永提出那個敏感的問題,秦非又一次成為了義莊中眾人的關注中心。他正昂首走在陽光下。他的聲音和蕭霄一模一樣,就連說話時微小的停頓和換氣的習慣,都與蕭霄本尊別無二致。
所有人都以為他是被嚇懵了, 只有秦非望著他頭頂那根禿到可憐的進度條,琥珀色的瞳孔中閃過一絲精光。三途雖然這樣說了,可實際上,大家都沒對此抱什么希望。
基于直播間強盜一般的設定,秦非就連觀眾們討論自己操作的彈幕都看不見。林業手足無措地看著他:“可是、可是,規則——”那人牙齒焦黃,一頭卷發油膩膩的,身上穿了件破破爛爛的鼠灰色夾,十分自來手地伸手搭上林業的肩。
秦非不由得輕嘆一口氣。他在餐廳里一邊分析案情,一邊觀察眾人的微表情。
“快走!”林業沒看過去年的展示賽,不清楚彌羊究竟長什么模樣,但據對方迷弟迷妹們的形容,他的外表,是那種“陽光開朗、元氣滿滿的純情男大”。是因為他身上那一身神父服嗎?
幾聲敲門聲輕輕響起。撒旦熟稔地講述著這句他早已對無數人說過無數遍的話語,眉宇間卻有種說不上來的別扭和怪異。靈體直接傻眼。
……禮堂四面隨之而起了森然的樂聲,鑼鼓伴著嗩吶,聽上去像是來索命的,實在很難稱得上悅耳。額角的細汗被抹去,褶皺的衣角被撫平,如今,除了臉色稍顯蒼白了些,秦非整個人看上去已與先前沒什么區別,全然看不出剛剛才死里逃生。
秦非只有在見到污染源之后,才能有更進一步的了解了這樣想著,秦非打開了彈幕。
秦非不動聲色地順著導引牌所指的方向,及時調整了前進路線,沒多久就帶著大家走到了活動中心門口。
要讓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產生信任感, 對于秦非而言,大概就如同吃飯喝水那樣簡單。第一次進副本就進了個R級本。
要是他再強一些,要是他能更早解開青苔的秘密。“搞快點,別磨嘰了。”旁邊另一個棺材里的老爺子有點不耐煩了,敲著棺材板吩咐道。
但現在,6號一行人勢大,沒人想得罪他們。位置再度交換,兩道較輕的腳步聲交錯著響起。一旁的蕭霄僅僅旁觀都覺得渾身汗毛倒豎,可秦非卻連眉毛都沒有聳動一下,神色舒緩,仿佛此刻正是周日的下午,他正坐在公園的大草坪上吹著風。
秦非淡然地圍觀著這場鬧劇,臉上沒有鄙夷也沒有嘲諷,只是輕輕地“嘖”了一聲。所以秦非拔腿就跑。漸漸的,那身影越來越明晰。
與此同時,在場的看守卻齊齊變了臉色。就像鬼女曾經對秦非所說的那樣:
秦大佬到底是一個什么品種的怪物??
他擺了擺手,示意修女不要再插嘴。按時間線推斷,大約就在上午11:00~12:00中間。
她們連窗都沒有翻,直接揮舞著電鋸,將可憐的告解廳破開一個大洞。這個人又在說什么貓貓屁話?他話音落下,十數道目光瞬間齊齊落到他的身上。
真是毫不令人意外。因此,雖然大多數人巴不得自己這輩子都不用再下副本,卻還是只能苦哈哈地在臨期前的最后一天來到調度中心。
“一個低級的鬼怪竟然想吞噬掉屬于他的氣息,簡直是癡人說夢。”鬼女總結道。
秦非:“……”
玩家們這才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 手忙腳亂地打開了屬性面板。刀疤面無表情,既不看蕭霄,也不應和,像是完全將他當成了空氣。
什么餓不餓的,他真害怕這個小孩受到刺激,嗷嗚一口把秦非的腦袋咬下來。八個人……?
可減去他們這七個人,前面居然也只剩下了七個人。
他不知道自己有沒有成功嚇到10號,但很顯然,6號的反應要比10號快得多。“好吧,那你在幼兒園里做任務的時候,有沒有看到任何規則或是類似的東西?”
所以,他們不約而同地在第一晚選擇了放棄。他的眼鏡碎了,上面沾滿灰塵,看起來像是在奔跑過程中掉下,被人踩了一腳,又被他慌忙撿起帶回臉上似的。但他并沒有很快掉以輕心。
“做完登記以后你們就可以去找房子了。”
粘完之后又甩幾下腦袋,這才心滿意足地回到秦非肩頭,將那紙一會兒扯下來一會兒貼回去,自娛自樂地玩了起來。一扇黑紅色的大門出現在那里。踏入門后,秦非眼前的一切迅速被濃霧覆蓋,這霧氣與正常的守陰村中不同,是近乎純黑色的,如同毒瘴一般。
作者感言
話題在這里止步,三人皆神色凝重,每個人都在心里思索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