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答道:“窗戶后面沒人。”家里并不富裕,養不起蘭姆這個閑人。秦非很想現在就把鬼嬰從空間里揪出來,狠狠地揉兩把孩子的頭。
按理說,零點應該早就已經過了。他與秦非目光交錯,達成了無聲的共識。
借著肘部的遮擋, 他側過頭,給了蕭霄一個眼神。秦非在換衣服時抽空看了一眼彈幕界面,飄過眼前的評論稀稀拉拉,不知觀眾們又在聊些什么他聽不得的話題。
按時間線推斷,大約就在上午11:00~12:00中間。
秦非不見蹤影。秦非當時看的不太仔細,但從記憶里的畫面中依稀可以得見,13號將吧臺上的所有酒水都找出來、堆放在了一起。19號沒有想到,13號將任務完成得很好,反倒是3號——
而他只是渺小得如同螻蟻般的玩家。秦非動不了,也不能說話,目之所及全是毫無差別的雪亮。每一扇門上都掛著拳頭大的鎖, 只在一人多高的地方開了一扇極其狹小的窗戶, 窗上還有豎條隔欄。
淹沒了地板,淹沒了棺材,淹沒了院墻,淹沒了視野中的一切。
是一個深棕色的小玻璃瓶。“咱們這次來這個鬼地方,都虧了遇到薛叔和冉姐,不然像無頭蒼蠅一樣亂轉,肯定要出事。”
你看我像是敢碰這玩意的樣子嗎???在這個所謂的懺悔廳里,他們需要做的是背刺和告密。他一進門就徑直掉進了一大群僵尸當中,反應過來時三魂七魄都快要散了。
“怎么了?”有人問那玩家。光幕背后,觀眾們同樣對此議論紛紛。但無論是哪種NPC,本質上,都并不愿與玩家親近。
難道他們也要……嗎?認識到了這一點后,修女的好心情顯然減損了大半。“安全通道連通了隔壁三棟樓,我們從安全通道走,可以一直跑到最右邊那棟矮樓的天臺。”
他以一種極快的速度抽回手,飛速遠離了那面墻。他只好轉而向另一個方向走去,試圖通過和村民搭話來了解情況。
但三途總覺得有些許不安。修女站在刑床邊大口大口喘息著。這個社區副本里好像到處都是限制,每到一個新的小場景就會有新的規則出現。
茍住,將自身的存在感降到越低越好。高階大佬剛才的一番話無疑給他們帶來了很大的打擊。
畢竟,對于一個魔鬼來說,兩面三刀撒謊騙人那都是家常便飯。他只是十分平常地走動、坐下、和他的隊友們聊天說話。刀疤臉色難看,現在就算是有人用槍抵著他的頭他也不會再愿意下車,可留在車里無疑就意味著向秦非低頭。
他將手握拳,抵在唇邊輕輕咳了一聲:“時間不早了,孩子該休息了。”怪不得樣貌這么相似。鬼嬰仰頭瞪向秦非, 捏著拳頭揮舞了幾下, 十分不滿意的模樣。
趁著無人留意,蕭霄偷偷湊到了秦非身旁。一個動不動就被刺激的暴跳如雷的家伙,還能蠱惑得了誰呢?
他說話看人時眉目下斂,聲音低沉,這是性格保守、內斂的表現。
秦非見他過來,只扭過頭看了他一眼,之后便老神在在地繼續維系著原本的姿勢,不動,也不說話。
就還……挺仁慈?這些事情若是真要是解釋,難免又要牽涉到一大堆心理學方面的專業術語,秦非懶得浪費口舌,干脆道:“從面相上看出來的。”
女鬼惋惜地嘆了口氣,用一種英雄惜英雄的目光盯著秦非看了幾秒,終于走開。還是沒人!他倒要聽聽這個人能說出什么驚人之語。
噠。秦非卻給出了不同的意見:“我倒是覺得,我們可以進去看看。”在如今這生死攸關的緊要關頭,這份平淡反而意外地有些讓人熱血沸騰。
蕭霄感覺全身的每一個毛孔都充滿了力量。看著鬼嬰從虛空之中突然出現,蕭霄的臉色瞬間一白。
林業佩服得五體投地。
秦非點了點頭,并不準備在這件事上同村長多做糾纏。這是一個看起來心軟,實際卻很不容易動搖的NPC呢。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事,無疑再次刷新了撒旦的世界觀。
秦非一驚,還沒來得及有什么動作,冰冷的針尖已然扎進脖頸處的皮膚。導游神色呆滯。王明明的媽媽:“先吃飯吧,午飯已經做好了。”
但他們不會將注意力過多的放在“12號玩家為什么想去殺死污染源”上。最后當然還是秦非憑借隊友身份搶占先機,右邊僵尸的頭被秦非捏在手里,愈加近距離地感受到了符紙上源源不斷的力量。這副鬼樣,要想靠裝是很難裝出來的。
他已經徹底發現了,這個姓秦的神秘年輕人,表面看上去溫和內斂、平易近人,實際上內心卻冷靜而強大到了一種令人不可思議的地步。秦非:“!?”
他將掛墜翻了過來:“你看看背面。”他伸手,將右邊僵尸的頭輕輕拂開:“婉拒了哈。”
現在蕭霄一看見秦非露出思考的表情就下意識地緊張,總覺得他又要發現什么令人害怕的真相了。
作者感言
“我什么時候可以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