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
原本程松提議,由刀疤和林業留下,守著義莊里失去行動力的那兩人,但林業被昨晚的事刺激到了,說什么也不愿離開秦非半步。
直播大廳罕見的一片沉寂。壓生的觀眾會試圖給主播提供幫助,壓死的觀眾則會竭盡全力給直播間中的玩家們制造阻礙。未知的前方充斥著死亡威脅,身后的安全即使只是暫時的,也依舊令人難以抗拒。
“……”“哎!”
直到某個瞬間。逃不掉了吧……
在秦非看來,導游留下的這份指南中暗含了不少關鍵信息。秦非敷衍地點了點頭。“他耳朵紅了?這個人的臉皮怎么時厚時薄啊摔!”
很可惜,話題并沒有進展到那一步,秦非誠實地搖了搖頭。房間內只有他一人,秦非再度掌握了身體的控制權。
“你、你……”
緊接著,他便聽見秦非說——要想讓里世界一直存在,就必須做到圣嬰不減員。秦非道:“你們多久沒出門了?”
“你有問她和《馭鬼術》相關的事情嗎?”蕭霄滿懷期望的發問。那個裝著山羊頭骨的黑色漆木盒子就那樣,當著兩人的面飛了出來。華奇偉心臟狂跳。
即使是已然經歷過幾十場直播的程松,在此刻都依舊忍不住地心潮澎湃。就連坐在2樓高級觀影位的高階靈體們,在看到這突如其來的一幕時,也不禁紛紛捏緊了拳頭。“尊敬的神父。”他一字一句地道,“我要懺悔,我要為這教堂中,某個瀆職的神職人員懺悔。”
8號轉而改變了策略,他選擇用這個技能來向6號投誠。……或許可以省略掉“好像”。正在直播的畫面中,蕭霄和觀眾一樣滿頭霧水。
“我沒死,我沒死……”黛拉修女頭頂的好感度條又一次往前躥進了一大截。
但出于人道主義精神,他還是告知了三途和鬼火一個事實:程松卻搖了搖頭:“他已經不符合我們善堂吸納新人的標準了。”4號還在那里支支吾吾地解釋,可是已經沒有人想聽了。
彈幕中嘻嘻哈哈笑做了一片。他實在看不出那個只會笑的小白臉有什么特別之處,可事實就擺在他的眼前。
……6號人都傻了:“修女……”可惜這些居民頭頂的好感度條全部都寫著不可攻略,看樣子,大約都是些并不承載任務劇情的普通 NPC而已。
“你們……想知道什么?”而且直播間里的人數也并沒有下降。
“好了好了,我就開個玩笑,你不至于這樣吧。”見撒旦真的生氣了,秦非像是哄小孩一樣摸了摸鏡子的邊緣,“知道了知道了,知道你是傻蛋了。”林業抬頭望天,半晌沒能分辨出現在究竟是什么時候:“難道還沒天黑?”一切正如秦非所料, 告解廳已經徹底報廢,再也用不了。
從那以后的每次直播他們都綁定在一起,算起來已經同進同出了十多個副本世界,彼此之間也非常有默契。得到的卻是對方無比誠摯的注視。凌娜和林業,一個女生和一個還未長成的半大少年。
鬼女漫不經心地開口,像是全然沒有意識到,自己正在進行一個怎樣驚悚的發言。
只可惜這個法子似乎有上限,12%以后好感度條就一直升得很緩慢。“對對對,要是我被扔進直播里,肯定就是那種一輪游選手。”大腦叫囂著想跑,可渾身僵硬得像是化成了一塊石頭,沒有一處地方能動彈得了。
掛在屋角的時鐘滴答滴答地旋轉著,片刻過后,快要被擠到門上去的程松率先忍不住開了口:“老人家,你家門口掛著的——”“靠?”蕭霄也反應過來了,“我看到的是一桌麻辣海鮮鴛鴦火鍋。”再癱下去好像也不是個事。
他們說的是鬼嬰。那就是玩家天賦技能的發展方向,以及能力強弱。此時正是下午兩點,一天中太陽最毒辣的時候。
這照片是什么時候拍的?
秦非猛然瞇起眼。
他看了看秦非,身旁的青年一身寬松的白色襯衣,看起來清爽又休閑,那張五官精致的臉暴露在空氣中,一覽無余。那二十四名抬棺人圍攏上來,對著黑布背后的棺材吟誦著什么。“如果他們真的能拿到那本書、打出新結局,羅盤的測算數據是不是就要跟著更新了?”
蕭霄看得很清楚,秦非是在聽見林業慘叫聲以后特意往那邊過去的。秦非:“……”王明明的父母非常、非常疼愛兒子。
*可他根本沒看到過啊。
秦非沒有武器,也沒有攻擊性的技能,只能憑藉尚算敏捷的身手一次又一次死里逃生。那顆藍色的皮球并不完全是一顆普通的皮球。
秦非推開門的那一瞬間,院內的十余雙眼睛瞬間齊刷刷看了過來。為的也是告誡主播們,最重要的還是做好內容,不要搞凈搞些花里胡哨的事。直播系統和觀眾就像是高高在上的貴族們,而玩家,則不過只是斗獸場中用鮮血與眼淚當作調劑品的野獸罷了。
作者感言
直播大廳里響起一片扼腕嘆息拍大腿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