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對這方面的知識并不精通,但他的記憶力一向好得出奇,在將道袍上的八卦圖印進腦海中后,很快就將其與祠堂的地形順利聯系在了一起。
他面色慘白,望向秦非。從直覺上,蕭霄的確相信秦非能夠從蝴蝶手中全身而退。林業一臉擔憂,他將手指豎在嘴邊無聲地“噓”了一下,做賊似的緩緩湊到秦非耳邊,用氣聲道:“秦哥,我們要不要想辦法先偷溜?”
玩家們在前期收集線索時,雖然無法完整地破解整個副本的背景,但總的來說,也都是遵循著同一個方向。這一回手的好感度直接飆升到了20%,后面還多出一個小括號。問題不大,只要修女不為難他,她愿意叫他爺爺都行。
對比一下他自己,第二場直播結束,別說升到E級,就連能活過第三場直播的自信都還沒建立起來。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這只手,應該就是他在棺材里見過的那只。他話鋒一轉:“那你呢?”
秦非將它們挖起來時,它們會眨眼,這……
現在除了他以外,每個人都是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而更令人驚愕的還在后面?!八纳眢w呢?”薛驚奇眉心緊鎖。
黑發青年沒有看林業,他時刻關注著旁邊尸群的動向。秦非恍若未覺,斜斜望向車窗外,微垂的眼睫在臉上落下一小片鴉青色的陰影。
秦非輕輕嘆了口氣,不得不走上前推開了那扇門。凌娜迅速遠離了刀疤,虛倚在墻邊大口大口喘著氣。
空氣很安靜,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人動。祠堂變了樣后就變得特別冷,簡直像是冬天,秦非呼出口的熱氣在空氣中凝結成了白霧,纖長的睫毛被水汽浸透后沉沉墜下,在臉上投落扇面般的陰影。
其他人:“……”來人啊,把這個變態叉出去好嗎?一行人就這樣浩浩蕩蕩地向村子西南角行去。
蕭霄的表情古怪起來:“他們啊……都跑了。”
活尸的煉制需要在白天完成,六小時時間,不算緊張,但也不太富裕。
宋天傻乎乎地發問。無限的回廊在秦非眼前分割成一條條岔道,那一條條岔道又交匯成同樣的墻面和地板。
秦非總覺得,等到自己一行人返回義莊時,那幾人估計還留在那里。秦非半瞇起眼細細打量了片刻,開口道:“那不是僵尸?!?/p>
“會不會是因為導游?”另一個靈體問道,“以前的那些主播雖然也來過這里,但他們都是在直播后期,自行探索到祠堂這片地圖來的,只有這個主播是領了任務來的?!蹦牵@導游看上去一言不合就要把人頭打掉的拽樣是假的,真實性格其實十分好說話?
雖然秦非對于這一點已然十分肯定,但他還是想再次求證一下。有人被卷入副本后,滿身泥濘血污摸爬滾打,卻依舊整日命懸一線。
利用身形的掩飾,青年纖長的五指在地面做出一個抓握動作,不動聲色地將那半截瘆人的小玩意藏進了掌心。低低的陰笑聲又從背后傳來,孫守義面色不虞,舉著手中的蠟燭朝身后的黑暗處揮舞了幾下。
“能夠幫助鬼嬰小朋友是我的榮幸?!逼毯螅嗄贻p輕柔柔地開口,望向鬼嬰的目光充滿和善,“方便問一下嗎?為什么他會選中我?”蘭姆該不會擁有一個和灰姑娘性轉版一樣的童年吧?
……艸!!這完全是句廢話,他們當然也一樣。亞莉安連眼都不舍得眨一下地盯著秦非,卻又不敢過分放肆,只能在心里偷偷尖叫。
在經歷了兩天兩夜腦力與體力,雙重高強度的運轉過后,他在閉上眼的瞬間便昏睡了過去。這間房里實在沒什么能容人的藏身之處。修女剛才羅列出的那幾個人,分別是:
那些目光卻又都消失了,他身后的老玩家們紛紛低垂著頭,不知在想些什么。
果不其然,在原本該是引言的位置出現了一條條的規則?!?所以說我的內心是一個……”秦非確實是這么想的。
“與此同時,還有另一個玩家一直潛伏在暗處,趁著2號啃食尸體的時候,他將14號的尸體偷偷帶走了。”他警惕地看了一眼三途和鬼火,在秦非示意他并不需要避著他們以后,林業顧不上解釋,動作飛快地將幾人帶到了不遠處無人注意的小巷子里。系統沒有給出半點回應,仿佛已經落荒而逃。
青年笑瞇瞇的,漂亮的眉眼彎出好看的弧度,他的神色柔和親切。“嘶哈嘶哈,特別是前面那個十字架絲哈……”他晃了晃手里的冊子:“看這書上的內容挺有意思,就拿著看一看?!?/p>
總之,那人看不懂。耽誤這么久,早餐時間早已過了,炒肝店里不復剛才熱鬧。作為一個長期混跡在迷宮中的NPC,它自然知道迷宮的墻壁里藏著什么秘密。
好在,熟悉的義莊大門沒過多久便再次出現在道路盡頭?!拔乙踩ィ瑤乙粋€!”
每當他們做出一些或是血腥或是暴戾的事,被壓抑的本心就會更顯露一分。
秦非:!對于他們來到休息室里的全過程,蕭霄幾人直到現在依舊有種如夢似幻般的不真實感。系統使用無聲的沉默對抗秦非。
孫守義卻搖了搖頭:“偷走以后,我們能藏到哪里去呢?”
他貓著腰掉頭就跑,三兩步躥到門邊。
作者感言
秦非神色淡淡:“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