彈幕里的觀眾已經快要急瘋了。那還不如沒有。秦非一下子就擁有了6個積分。

這也是暗火如此重視鬼火的原因。醫生點了點頭。蕭霄：“……哦。”

出現在秦非視野盡頭的是一個巨大的人形——起碼有三層樓那么高，那人須發皆白，看上去年歲很大，穿一身紋飾繁復的明黃色道袍，手中揮舞著一柄佛塵。如果活人不能離開。老太太僵尸風情萬種地給秦非拋了一個媚眼，雖然頭頂“不可攻略”的字樣，卻毫不掩飾地表達著對秦非的偏愛：“我總是要給這個小哥幾分面子的。”

隨著右邊僵尸手臂的推拉，那扇門竟真的被打開了。

不愧是好感度高達75%的好朋友，為了他這樣勉強自己，真是感天動地。可事到如今，仍有觀眾難以抑制地埋怨起他來。

這是一本薄薄的冊子，總共加起來也不過十頁紙，里面的內容煉得很干，直切主題，一句多余的廢話也沒有。曾經的村民們被僵尸追逐到這里后撕碎，于是一遍又一遍的重復著自己的經歷，再也無法逃脫，像是被卷入一場永無止息的輪回噩夢。

哪有人進了鬼的老巢還能全身而退的？起碼憑借他那淺薄的玄學認識來說，完全不可能。“一切合規，不存在漏洞，請有序觀看直播。”圣嬰院里明顯是有故事線的，這故事線存在即有意義，只是玩家們還沒有深挖到那一層。

車上人的臉色直到這時才驟然驚變，齊齊向遠離車窗的方向退后幾步。鬼女疲憊地揮了揮光禿禿的手腕，示意秦非閉嘴。秦非覺得，這幾分鐘內發生的一切都太過于荒謬了。

靈體們在這一組主播的不同視角間不停地跳轉切換，試圖掌握所有人的動向。村祭。被耍了。

3號垂落在身后的右手猛地攥緊，堅硬的刀柄硌得掌心生疼！后腦勺和后背都傳來痛楚，撒旦愕然地坐在一地羽毛當中，他低垂著頭，身體輕輕發顫。秦非挑眉，幾乎是在電光石火之間便明白了過來。

“在多年以前——什么？具體是多少年？”

蕭霄身上能夠應付如今場面的道具，都已經在亂葬崗和對付門邊那兩個僵尸時用得精光，現在褲兜比臉還干凈，除了兩條腿，什么能用的東西都沒有。現在倒好，一個鬼小孩，一個鬼大人, 看起來還是一家子——簡直就是天要亡他們啊！直播行進到如今這個節點，早就已經沒有什么共享信息的必要了，玩家們分團隊求生的對立局勢非常明顯，程松不可能把自己畫了地圖這種事告訴秦非。

說著他抬手摸了摸耳朵，似乎正在使用某種通訊工具與其他人聯絡。落筆后，那些后來才出現在紙上的規則很快地消散了。蕭霄一愣，沒再說什么。

……

秦非頗有些同情地望向林業的背影。既然他家沒有，剩下那六戶人家應該也是一樣。副本中的玩家們混沌的度過每一天，混沌的生存或是死亡，直到副本結束，依舊從未了解過真相。

接下來的時間里，在修女不時的追問之下，秦非滔滔不絕地講述了整整40分鐘的中國近代史。

他的左邊眼皮向下半垂著，像是受了傷，又像是在探看著什么東西。

別說暗火其他成員并不知道他就是蝴蝶公會在找的人。假如按照這個思路去想，所謂的24名圣嬰爭奪圣子的名額，大概就是……

醫生的辦公室，其實也就是教堂的醫務室，這里沒有鎖門，秦非大搖大擺地走了進去。

……“他是不是什么大佬偷偷溜回F級副本找樂子啊……”有靈體喃喃自語。

那只手就像是長時間浸泡在冰水中被泡發了似的，皮膚軟的不像話，滑膩膩的，摸起來就像是一條死魚。搖著搖著，卻似乎突然想起來了點什么。若是有朝一日，秦非的天賦技能能夠凌駕于副本之上，那他在探尋副本線索時，勢必會擁有超越其他所有玩家的優勢。

如今已然抵達了新一任高點。

他并不格外嗜甜，但甜食在某些時刻的確能夠給人帶來好心情。像是徒手捏死一只蚊子。怎么回事？

秦非若有所思，蕭霄見狀忍不住問道：“大佬，你是不是看出來了點什么？”

他伸出手，掌心擺著那個修女發給玩家們的圣母抱嬰掛墜。

“在我爸的印象里，早些年間我家和村中還有聯系。”徐陽舒道，“但過了幾年，不知道為什么，家里和村子里的聯系就徹底斷了。”說實話，秦非真的很想勸他講話時少用點力。

“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主播捂著胸口的樣子就像是被非禮了一樣。”截至目前，他已經成功接觸到了黛拉修女、蘭姆、神父、14號艾拉等數個以前從沒有玩家深入了解過的NPC。帶血的鋼管和板磚早已被他收回了隨身空間中。

光是看他們二人現在這個不正常的樣子就知道，這桌食物一定有問題。

【那些填空題是什么意思？】林業疑惑地寫道。秦非垂眸，暫時思索不出這其中的關竅。

每當他們做出一些或是血腥或是暴戾的事，被壓抑的本心就會更顯露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