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急通知——”村長的呼吸急促起來,雙目赤紅,跌跌撞撞地走向又一口棺材。長長的臺階在腳下掠過。
那種帶著審評的眼神很難描述,有些像是在市場上打量著一塊肉,正在挑剔地品鑒著肉塊質(zhì)量的好與壞,思考它是否值得自己花錢去買。不多不少,正好八件。他的眸子是淺而澄澈的琥珀色,認真凝視著你時溫和得不像話,光是坐在那里,渾身便洋溢著抑制不住的親和力。
孫守義這樣說也是好心,怕不清楚情況的新手玩家被新規(guī)則誤導,而忽略舊有規(guī)則的重要性。
說完后蕭霄自己也是一愣,眸中閃過一絲恍惚,很快又歸于平靜。屋檐上掛了紅色紙錢串就代表著這家要死人,這一點沒什么可隱瞞的。
還把鬼弄出腸胃炎來了???
“目前為止,我們大家所面臨的最大問題,一共有兩個。”“那家,四個月前死了孫女。”“也是,這都三天了。”
房間的門沒有鎖。手搭上門把輕輕向下一壓,門便順著一股慣性自動向里開了。秦非眨眨眼:“沒有黃毛的鬼火不是完整的鬼火。”
“污染源,就是守陰村本身啊。”昏暗的廂房內(nèi),除了秦非以外的剩下五人面面相覷。詭異難安的氣氛中,談永緊咬牙關(guān),雙拳握緊、放松、又握緊……
“大概下午三四點回來的。”蕭霄一愣,撓撓頭,老老實實地回答,“回來以后就沒再出去過了。”
秦非似乎預測到了銀幕對面觀眾們的不解,他雙手交叉放置胸前,神態(tài)乖巧、語氣溫和地開口解釋起來:和他一起過來的還有13號和17號。所有人都在心中分析著徐陽舒剛才給出的信息。
“在休息區(qū)時,各位需嚴格遵守休息區(qū)的日常生活時間表。”大無語家人們!
直播畫面中,秦非與蕭霄在神父的帶領(lǐng)下穿行在地牢內(nèi)。秦非指的是,之前在告解廳里誆騙鬼火時雙方訂立的約定:
蕭霄上氣不接下氣:“我們到底該往哪兒跑?!”
秦非挑眉:“我該去哪兒找他呢?”目之所及的范圍內(nèi),唯一可見的便是不遠處的一把椅子。
那張嘴以一種驚人的方式越張越大,露出內(nèi)里猩紅的肉,牙齒肉眼可見地變得細長而尖銳,很快便布滿了整個口腔。怎么回事?
青年抿起的唇角帶著些微向上的弧度,輕柔的笑意像寒冬臘月里的陽光,驅(qū)散了蕭霄渾身所有黑暗。已經(jīng)換好清朝官服的青年面容安詳?shù)匮雠P于棺中,對著村長露出一個大大的、燦爛的笑容:上一次進紅門,他從其中觀察到了不少隱藏的信息點,這一次,或許也同樣能有所收獲。
秦非并不急于追問鬼火的秘密,在鬼火期期艾艾的注視中,他站起身對修女道:“走吧,我們先去告解廳看看。”“算了。”蕭霄覺得,再繼續(xù)這樣下去,秦大佬還沒被抓走,他反倒可能先要變成一個精神病了。
而凌娜則一手攀住祭臺的邊,身型晃動,眼看就要步上刀疤的后塵。秦非蹦跳著用胸腔撞開一個試圖攻上臺來的尸鬼,咬著牙,悄聲詢問仍坐在他肩膀上看熱鬧的鬼嬰:“你就沒有什么辦法處理一下?”“你他媽說什么??”談永簡直難以置信,伸手掏了掏自己的耳朵,確信他沒有聽錯,又抬頭直勾勾瞪著秦非。
秦非一手扶著墻壁, 另一只手靜靜垂落在身側(cè),閑庭信步地朝著前方走去。
“如果順利,走完這一趟我就能把那家人應付過去,就算再不濟,到時候我從村子里逃跑,好歹也能遮掩一二,比直接從城里跑目標更小。”徐陽舒道。時間只剩最后十分鐘,現(xiàn)在即使是用跑的,要趕在十二點前到村東都有些勉強。
“謝謝媽媽。”秦非笑得陽光燦爛。24扇寫著標號的門按順序排列在走廊兩側(cè),每側(cè)分布著12個房間。客廳中的夫妻還在看著他。
蕭霄:他覺得秦大佬在罵他,但他沒有證據(jù)。林業(yè)又驚又喜:“快快快,貼它頭上去!”
青年僅僅只是站在那里,都能令人清晰地感受到他的神采奕奕,像個小太陽似的。
當時的鬼嬰還是個活蹦亂跳的小男孩,在外地沒有親眷可以照顧他,因此也跟著趕尸隊伍一起上了路,準備回到老家投奔族人。他的一張臉皺得比烙壞了的煎餅還要難看:“那個司機的模樣……真的太可怕了。”村長的視線掃過那冊雜志上的攝影照片。
神父不間斷地呼喚著。秦非一邊跑一邊回頭張望。就是一個很普通的大爺,說話時帶著點辨不清是哪里的鄉(xiāng)音,黑瘦佝僂,但看起來身子骨還算硬朗。
這張告示張貼在迷宮入口處,旁邊掛著一盞極小的燈,拳頭大小的火光勉強將上面的文字照亮。四人剛一踏入中心城的區(qū)域,一個人影便從旁邊竄了出來,直直攔在他們身前。
鬼女太陽穴直突突:“你有沒有學過什么叫適可而止?!”他原本就沒想過會有其他玩家愿意同他們一起去村東,畢竟這直播可是切切實實會死人的。
鬼嬰盯著地上的符紙看了幾秒鐘,手腳并用著爬去將那紙片撿起來,又重新粘回到自己的腦門上。對付僵尸的法子還有很多。
蕭霄沒有料錯,諸如徐家之流的趕尸匠,為保自家子孫安危,即使已經(jīng)舉家搬遷,家中也一定會留有能夠?qū)Ω督┦奈锲贰?/p>
宋天此刻還能和里面的人有來有往地說話,因此他遇見的應該不是那種特別要人命的重大危機。但他們不會將注意力過多的放在“12號玩家為什么想去殺死污染源”上。秦非繼續(xù)追問,他瞥了一眼墻面。
作者感言
那秦非覺得,這些尸體多半是會做出一些不符合尸體本該具有的特征的事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