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上次那樣,他被彈出了蘭姆的身體。
他的身份他已經弄清楚了,是撒旦。
“你喜歡這里嗎?年輕的神父?”
但那顯然不可能是一個成年男人。秦非并不是一個全憑第六感行事的人,以他觀察人時一慣的靈敏度, 若是覺得誰哪里有問題,總是可以說出具體的123來的。
“那一年,我乘坐渡輪去了神秘的東方。”他在十萬火急中,從牙縫間擠出這樣一句話。薛驚奇將手紙丟回袋子里,深吸了一口氣。
這部冗長的過場動畫至此終止了,并未繼續播放蘭姆進入教堂內的后續。而這還遠遠算不了什么,更倒霉的還在后頭。只要遙遠地呆在那個屬于祂自己的空間里,勾一勾手指,就能全盤掌握著迷宮中所有的事?
秦非就站在距離談永不遠的地方,雙手背在身后,面無表情又一動不動地看著他。
那是個穿著一身高領白袍的男人,身量細長,他一只手提著一個藥箱,另一只手拿著一根長長的木棍, 臉上佩戴著形如鳥嘴般的面罩, 一步一步向秦非所在的方向走來。6號的臉色陰冷,他看向11號的眼神中有一種恨鐵不成鋼的嫌惡。
說著他順手就要去擰酒瓶蓋兒。
神父粗糙的手。秦非靜默無聲地與不遠處的人對視,一股柔和的推力從他的后腰處傳來,將秦非一路推到了祂的身前,在距離祂極近之處停下。
它身上的每一塊肉瘤上都長著一只眼睛。最后10秒!想起導游告誡過的“不能直視神像的眼睛”,秦非飛速閉眼。
鬼火接著解釋道。蕭霄明白,對于一個才剛認識不到十分鐘的陌生人來說,自己說得有些太多了,但不知道為什么,面對秦非時他總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無論如何后面的內容,那條彈幕沒有說完。
這威脅看起來比扣分還要糟糕的樣子。片刻過后,一顆圓潤的、還冒著鮮活血氣的眼球躺在了秦非的掌心。
他垂落在身側的、還打著繃帶的右手顫抖了一下。
明明秦非什么多余的話也沒說,可原本裝聾作啞的npc卻立刻開了口:“我家的小孫女,三個月前病死了。”
怎么說呢,能有這么好的心態其實也是一件值得讓人學習的事情。
撒旦已經快被秦非氣暈過去了:“你覺得像不像不重要!”秦非會離開原本的崗位轉而跑去和居委會大姨搶工作,最大的原因就是這個。這話說的有些沒頭沒尾,但秦非卻瞬間領會了。
成為怪物,或是這片詭異的土地中的任意一角。
鬼火稍微冷靜了些下來,大口大口喘息著:“那,我們現在要怎么辦……?”雖然一部分和秦非已經向神父揭發過的那些重復了,但他還額外多說了不少。這完全就是商業詐騙!
假如撒旦沒有騙秦非,那么,圣嬰院中的玩家——或者說,至少有一部分玩家,是有著隱藏身份的。秦非想過無數種自己在不知不覺間觸犯了規則的可能,但他真心沒想到,長得好看都能惹修女不順眼。這些白天還懷抱妄想茍且偷生、如同縮頭烏龜般躲在義莊里的人,此刻終于意識到了某些事實,像是一只只被人用打氣筒續滿了勇氣的氣球,爭先恐后地向外沖去,生怕自己哪一步落后于人。
望向虛空中,在另一個世界與他目光交匯的那群觀眾。
告解廳外,鬼火將他懺悔的內容一一論述。
為小區里的居民提供便利,還能免費得到一個小童工,何樂而不為呢?
他十分不客氣地開口:“其實也沒什么大事,我就是想請村長送我回義莊而已。”說起來,在進入副本以前,雖然秦非的大多數時間都用在了警局的犯罪心理側寫和咨詢上。
周遭一片死寂。秦非搖了搖頭:“有點低血糖, 我坐一下。”
“去啊。”程松身為獵頭,獲得積分的途徑比普通玩家多得多。
還是鬼怪們無法進入義莊?
2號與秦非比起來著實有些定力不足,剛一醒過來他就開始瘋狂的掙扎,全然不顧自己的四肢被固定的死死的。
“剛才我得到了一個消息,夜里12點的時候,通往里世界地牢的大門會在教堂各處打開。”這種吸引若是不帶惡意,說出去都沒有人會相信。在秦非與血修女之間,情況更加危急的567三人目光交錯,也甩開秦非跑向了別的路口。
他們嘗試了許多種辦法:薛驚奇拋出了一枚重磅炸彈。門旁,左邊僵尸依舊被困在糯米圈中動彈不得,而右邊僵尸見玩家們回來,木木呆呆地站起身,上前幾步,又一次將自己的頭遞向秦非——
作者感言
秦非的嘴角都快要抽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