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日子他已經過了三天了,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是個頭。
“果然不該對新人抱有什么期望!”前面幾人進門時,他分明是看著他們的背影消失的。
說實話,秦非的心情實在算不上愉悅。
坐在他對面侃侃而談的青年又恢復了兩人初見面時,那種伶俐又外向的模樣,和剛才那傻不愣登的樣子看起來判若兩人。完全脫離實際的構造,令人僅僅看一眼便渾身直起雞皮疙瘩。
在規則世界中,每個玩家都有機會擁有自己的天賦技能或者武器,但天賦的開啟需要契機。
“歡迎進入結算空間!”秦非望著眼前的場景,眉心不由得輕輕蹙起。
他詢問林業道:“你想吃什么?”“你、你……”嚴格來說, 那都已經不太能用“人”來形容了。
秦非聽他們張牙舞爪地嚷嚷,尷尬得直挑眉。他足以憑借自己的天賦,不費吹灰之力的成為公會里的首席獵頭。
林業抬頭望天,半晌沒能分辨出現在究竟是什么時候:“難道還沒天黑?”
“正門擺著三炷香,東西南側各有一捧草木灰,門口懸白幔,屋內懸銅鏡。”
“咚——”直到他起了卦,搖起銅鈴,陰陽眼穿透迷霧,卻看到了令他難以置信的一幕。
秦非聽見自己身前那道聲音輕聲說道。華奇偉的語氣很強硬,但色厲內荏的模樣所有人都能看出來。
可,他還是覺得非常難以理解。“先試著往外走走看吧。”三途嘆息道。
秦非幾乎可以確信,假如剛才鬼火的尖叫聲破口而出,他們三個現在估計已經因為驚嚇到“孩子”,而變成給14號為自己補充營養的下午茶了。“你可以侮辱我的肉體,但永遠不能毀滅我的靈魂!”
背后,煙霧散落,三個追兵再次蠢蠢欲動。自知碰上了硬點子,她眼珠一轉。
林業不好意思地摸摸腦袋,嘿嘿笑了兩聲:“這條小路沒什么人知道,就算知道了也走不了,所以一般不會有人過來。”因此看到秦非他們能回來,他還挺高興的。紙錢串的樣式與村中其他人家屋檐下懸掛的并無不同,只是顏色是詭異的黑紅色,像是用鮮血浸染后風干的一般,光是看著就感覺十分不詳。
“那我們還坐在這里干什么。”鬼火眼睛瞪得溜圓。村長和導游都沒有說話,四只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玩家們。
無論玩家的精神免疫有多高——哪怕是a級、甚至S級的玩家,也不可能憑借肉體凡胎抗過污染源的侵蝕。可是,出乎眾人意料的事很快發生了。果然,正如觀眾們所想。
就算是硬碰硬,他今天也一定要出手,給對方一個教訓!他緩慢地抬頭環視四周。“樂意至極。”秦非十分有紳士風度地微微頷首。
只是空氣中依舊繚繞著揮散不去的濃重氣味,每次呼吸間都帶給人一種沉悶的不安。秦非并不需要鬼火的指點,他已經自己猜到了:“你們那個,是異化的1號玩家。”秦非看著三途在紙上勾勾畫畫,不由得彎了彎唇角。
可在里世界中,玩家們顯然沒有在表世界中那樣受優待。“砰——”
林業吞了吞口水,蒼白的小臉上冷汗淋淋:“我可能知道,昨天晚上……昨天晚上我見過他。”那是義莊最靠角落的一具棺材,秦非這兩天一直沒有多朝那里看,自然也就沒有發現里面還躺了一個人。其實撒旦也非常郁悶。
這話實在讓人沒法接。
他在床上仰面躺下,開始思考起目前的狀況來。是一個八卦圖。
而且, 和14號一樣, 他們也都沒有出什么問題。他胡亂揮舞著電棍,四肢仿佛不受控制似的,邁開腳步,向著走廊那側直沖而去去!在無數觀眾屏息凝神的注視下,秦非忽然扭頭,對著王明明的媽媽開口道:“媽媽,可以幫我開一下門嗎?”
這個清瘦秀氣、穿著藍白色校服的男孩子,不正是守陰村副本里,和他們一起通關的林業嗎?三途皺起眉頭:“所以,2號在把14號殺死以后,又把她的尸體帶回房間了?”
撒旦有一瞬間的愕然。……怎么感覺今天好像冷了些。
NPC看起來好生氣,他們一定會因此而遭到嚴厲的懲罰!!
就在秦非打完招呼后,彈幕短暫地靜默了一瞬。右邊僵尸與秦非僵持片刻,最終選擇了退讓。
只是可憐了徐陽舒,嚇得差點又一屁股坐在地上。手一抖,豆子滾得滿桌都是。說著她抬起左手, 五指虛虛一握,一股相當強烈的力道當即從她的掌心傳來,秦非就像是一塊遇見了吸鐵石的廢鐵,砰地一下將自己脆弱纖長的脖子送進了鬼女的手中。
作者感言
十來個玩家湊在規則前面研究著,各自在心中打著算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