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點了點頭。雖然菲菲公主沒說他到底明白了什么，但彌羊看他那個欠揍的樣子就知道，他肯定是猜出了真相。秦非覺得，自己就快要被凍死了。

秦非頷首：“很有可能。”秦非點頭：“順著樓棟號往回走吧，一邊巡邏一邊找。”

之后契約就會自動生效。一想到要去翻那些比嘔吐還要難聞的東西，玩家們的臉都黑了。

沒走幾步，又頓住腳步。

他在羽毛上感覺到了污染源的氣息。“你還記得嗎？”渾身幾乎沒有一塊完好的皮膚, 寸寸焦炭崩裂開來，從縫隙中流淌出黑黃色的脂肪液體。

這些人是不是有病啊, 他們又沒說他們老婆比黑羽創始人牛逼！一群靈體頓時站在光幕前，懷疑起人生來。

過了不知多久，深坑側方所對的某個石洞中，有紛雜凌亂的腳步與人聲傳來。

還好，玩家們似乎還沒有倒霉到那種程度。

那是一顆遍布著顆粒和褶皺的頭顱，皮肉是焦紅的赤褐色，上面遍布著斑駁的紋路。“玩家蝴蝶，您當前所屬的陣營為：白方！”這個宋天，大概就是崔冉既呂心之后，盯上的又一只獵物吧。

讓這些被迫成為動物的玩家們也好好體驗一把，什么叫做真正的叢林法則！“有沒有人想和我一起去廁所？”不少人連究竟發生了什么事都沒弄明白，聽其他人這么說，想也不想便開始跟著瞎嚷嚷。

秦非眼皮一跳：“還有，我們在雪地里看到的洞。”

能夠讓玩家直接感受到的污染物，污染程度通常已經極深。

他們還得繼續往上爬。

強大到足以掌控整個副本世界的污染源, 也會有緊張的時候嗎？如同早已對準目標的精銳獵手，不見絲毫遲疑，向著秦非徑直蔓延而來。

“王、明、明！”孔思明打了個哭嗝，愣怔地望著秦非。

應或嘴角一抽。

更別提今天進入峽谷以后，他直接被逼的不得不加入了秦非所在的死者陣營。這是應或第三次看見雪怪。那致使他們死亡的，很可能并不是副本內的NPC，而是規則本身。

“烏……蒙……”這或許會令他們懷恨在心。他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再快點再快點，不要被他們抓住！”

竟然是好感度提示。直到走出很遠，烏蒙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可光幕中的當事人本尊卻無比淡定，連眼睫毛都沒有顫一下。

那人同樣也是A級玩家，聲名在外，亞莉安以前也曾聽說過他。只要秦非那兩只眼睛沒有瞎，早晚都能發現他。

“還有。”其實也不是什么大事。“老婆好牛好牛！”

眾人匆匆往那邊趕去，狹窄的山谷被十余人擠得水泄不通。“游戲玩家”匹配有兩套表情系統，高興時嘴角上揚，生氣時嘴角下壓。

應或聽進耳朵里的是這樣一句話，腦內卻自動給翻譯成了“你說我們大家會不會變成周莉那個樣子？”那聲音很小，在距他很近的位置劃過，又消失，聽起來像是某種昆蟲的振翅。

秦非繼續盡職盡責地扮演著一個好孩子，將全部碗筷收拾洗凈后，他轉身走進了洗手間。他略帶敬畏地望了一眼秦非。秦非神色如常，平靜得就像是睡著了一般。

在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精神污染下，有某種沖動正埋伏在血管內，意欲伺機而出。彌羊：并不是很想要這份榮譽。

“他被上山的村民救了。”祂一直在沉睡，像一片躺在幽深海底的碎玻璃，沒有絲毫攻擊性。

其實王明明家除了在滿地淌血的時間以外，其他時候一直都挺整潔的，可之前只是普通人家收拾得干凈，和現在這種干凈完全不是一碼事。

離開結算空間的門已經出現在眼前，秦非抬腳便邁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