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陽舒自然同意。
青年神色淡淡,清透的眼眸中像是蘊藏著寒光利刃,他遠遠地望向寢室區。他不該這么怕。
“趕尸原本就是古時候的活,近幾十年四處修橋鋪路,再加上民風逐漸開化,到處都在破除封建迷信,趕尸這門手藝也就沒落下來了。”他的臉上布滿一塊一塊黑色的方形傷疤,像是被烙鐵燙傷的痕跡,粘稠的油脂從傷疤的縫隙中流淌下來。
其他玩家都不見了,秦非并不清楚他們是各自去到了不同的門內世界,還是進入了同一扇門后,被投放到了不同的位置。貓眼中,赫然出現了一只猶帶血絲的、渾濁的眼睛!秦非站在交叉路口,背后是揮舞著斧頭的0號囚徒,身前是模樣惡心的2號玩家。
受到昨天晚宴的影響,今早玩家們對于“早餐”這一環節都十分警惕,不過與昨日不同的是,今天導游并沒有帶大家去任何其他地方,只是提著兩只裝滿食物的竹籃進了義莊。它從秦非肩膀下到地上,然后撅著屁股,連走帶爬地往幼兒園里去了。
“過去也有玩家進入過0039號副本的這張支線底圖,雖然人數不多,但目前為止還沒有人從里面成功出來過。”觀眾:麻了,單走一個6。
在敲得指骨發疼之前,鏡中那人終于顯現出了輪廓,黑金般的羽毛散落在鏡面中,高領罩袍上的暗紋將它的臉龐襯托得禁欲又冷峻。只有蕭霄一個人醒著。雖然對方只是一只手, 完全沒地方長嘴和聲帶, 但不知為何,秦非竟然覺得鬼手, 似乎可能也許是…冷笑了一下。
一年一度的祭典、神秘消失的旅客……
“其實,我是被他們趕過來的尸。”秦非神情凝重地抬起頭。反正參加對抗本說什么也比參加普通副本要劃算,不簽的才是傻子。
他嘆了口氣:“最后我靠的還是我這張嘴。”蕭霄也對此表示了認可:“守陰村的亂葬崗發生過尸變,村里的人好不容易才把那些橫死異鄉之人的怨氣壓下去,應該不會隨意在那里動土。”蕭霄:“……”
“我都要懷疑鬼生了!”這家伙該不會馬上要去用刀割鬼火的耳朵了吧?!
對于亂葬崗中那些尸鬼,他已然沒有什么威懾力了。
有的人莫名其妙就開始捶打墻面;
那種凌亂的程度,就像重癥癱瘓病人復建一樣,兩條腿歪得仿佛互相不認識,任誰看到他的走姿都會覺得他正在進行左右腦互搏。不會被氣哭了吧……?整場直播中,技能僅能使用一次,使用過后無法冷卻,無論直播有多長。
三途眸色一沉:“不對勁。”
“哈哈哈哈哈哈我特么的,笑拉了!以子之矛,陷子之盾,何如?”
“咳咳!咳咳咳他媽的…”一身道袍的道長在百忙之中憋出一句國粹。當時,越來越濃郁的黑氣在整片亂葬崗環繞,伸手不見五指,每個人都看不見其他人。身后正在發生著如此荒唐的鬧劇,但司機半點反應也沒有,開車的姿勢與乘客們最初醒來時沒有分毫不同,就像是一尊木偶,或是一具被擺放在這里的、沒有思維和生命的尸體。
好的吧,怪不得你會覺奇怪。
這似乎能夠給他帶來不小的便利,他對老奶奶點了點頭:“嗯嗯對,早上好。”這間房里的擺設和它的外觀一樣,都已經十分陳舊了,那些夜間村中隨處可見的石質神像在屋里并沒有出現,地上散落著一些水果玉米之類的食物,也不知扔在那里多久,全都干癟得不成樣子。秦非耳畔回響起神父說過的話。
蘭姆一行人跟在那些前來做禮拜的人后面走入教堂。秦非:“……”血肉模糊的鬼嬰攀附在秦非身上, 濡濕的皮膚緩緩擦過秦非手臂。
車外的東西似乎覺察到了聚集而來的視線,撞向車體的頻率越來越快,車身逐漸開始有了明顯的晃動感,仿佛隨時都有可能傾覆一般。
然而,真的是這樣嗎?
在一旁的鬼火眼中, 秦非完全就是看見14號死而復生后愣在了那里。“謝謝媽媽。”秦非笑得陽光燦爛。“孫大哥和林業他們幾個還在外面跑呢,剛才我來的路上遇到他們過。”
幼兒園依舊是剛才那個幼兒園,卻又好像變了模樣。“不過問題不大。”系統的答復來得很快。
蕭霄見狀不由得更加驚嘆。圣嬰院前的一小塊地界被堵得水泄不通。村長一走,玩家們頓時興奮起來。
她的嗓音刻意壓得很低,有種叫人毛骨悚然的詭異感。
但這顯然還不夠。而徐陽舒也沒有令大家失望。明明蕭霄背后還有不少人在跑,那三個僵尸卻偏只盯著蕭霄一人,根本不回頭望其他人一眼。
輕輕的腳步聲自遠及近響起,一抹若隱若現的白色的身影出現在視野盡頭。斷斷續續的一句話,卻在直播間觀眾中掀起軒然大波。蕭霄:“……”
也對。關于秦非身上的奇怪之處眾說紛紜,然而討論度最高的依舊是他的天賦技能。面對觀眾接連不斷瘋狂刷出來的問號,秦非十分富有耐心地解釋起來。
地板和墻面老舊斑駁,卻還算得上干凈,桌椅、書柜和床分別擺放在屋內的各個角落, 窗臺邊甚至還擺著一盆不知名的綠植,正努力舒張葉片, 吸收著窗外那并不燦爛的陽光。
作者感言
“雪山副本開的次數不多,我看過兩次,那兩次拿到死者卡的玩家,好像都很快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