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的視線不著痕跡地從那一地流淌的鮮血上掃過。尤其是當表里世界第1次翻轉以后,8號目睹了黛拉修女誤以為12號是同性戀者、并將他帶走關押的場面。
焦黃混雜著枯黑的濃霧悄然無息地蔓延,將幼兒園隔絕成了一個單獨的世界,成為一片死地,一個孤島。
蕭霄一言難盡地望著秦非,眼角余光忽然瞥見一抹異樣的色澤,不由得頭皮一麻:“你棺材里怎么有血?”
偷雞摸狗被NPC抓現行了。凌娜愕然上前。因為很顯然,表世界就是一片空白。
要怎么辦才好呢……蘭姆呼吸越來越急促。灰色的大眼睛中蓄著淚水。并沒有看見那兩個人的身影。
無心插柳。秦非之所以如此謹慎,也是為了保險。別說暗火其他成員并不知道他就是蝴蝶公會在找的人。
在這個副本中,能夠把整件事情的始末敘述清楚的,只有村長村民和鬼女。這幾人有男有女,都是十分普通的長相,無論五官還是氣質都十分平庸,讓人見過后幾乎記不住他們的樣子。在規則中心城中有一個傳言,主動申請進入副本,會比系統強制遣送的難度要低一些。
“臥槽……”鏡子里出現的的確、毫無疑問的,就是秦非。有幾道顏色非常淺淡的紅痕從窗縫處蜿蜒曲折地向前,細細長長,留有淡淡的粘液,如同雨后蝸牛爬過后留下的印痕。
草草草!草草草草草草草!
NPC的嘴角露出僵硬的微笑,發出機械般毫無情感的指令:“去啊。”滴答。光是在腦內構象這幾個字——
呈現在眼前的是一棟很普通的鄉村民宅,帶有地域特點的木質結構房屋與村中別戶人家并無不同,屋里凌亂地堆放著各種雜物,將角角落落都塞得滿滿當當,給人一種莫名的壓抑感。
秦非想起在上個副本守陰村中,鬼女曾經告訴過他:
他就算要上榜應該也是用的小秦那個名字吧?
兩個前不久還陷在半昏迷狀態中的人此時已經醒了過來。三途被他過于粗魯的言辭弄得臉黑如鍋底:“別罵了!我們又不是在中恐副本里,你罵得再臟這些怪也不會被你罵跑的!”鬼女漫不經心的抬手,挑起鬢邊碎發:“是我刻意屏蔽了他的聽覺。”
鬼嬰也跟著出來了,有樣學樣地模仿著秦非的姿勢,將身下人的身體當作一張床似的躺著。
那雙渾濁的眼睛空洞地望向某一處,像是早已穿過時間和空間的界限,看到了屬于這座陰暗小屋以外的風景。聽到那人說話,談永忽然臉色一白:“糟糕了,之前導游只是說讓我們在這里用當日新折的楊柳枝抽打自己,卻并沒有說過,楊柳枝就要在這片墳地上摘取。”
相比于暴躁之氣溢于言表的普通觀眾,那幾名打扮得花里胡哨的高階靈體看上去反而平靜不少。
垂墜而下的絨布背后,鏡中的影子并沒有隨著光線的黯淡而消失。怎么連一秒鐘的反應時間都不給人的,這個系統也太急性子了吧。
門口的其他玩家也想一起擠進來,卻被倒完垃圾的老板娘攔住:
撒旦:### !!那些只在傳說與噩夢中出現過的生物,此時竟活生生出現在了眾玩家眼前,陰森鬼氣繚繞,空氣被無形的怨念所占據,霎時間陰寒無比。
興致缺缺的秦非干脆利落地將紙條塞進孫守義手中,刷刷后退兩步。“話說早了吧,后面的麻煩事還多著呢。”
秦非滿臉坦然。“規則1說了,迷宮是一個完全的磚石建筑,建造工藝普通,沒有用特殊材料。”
他完了!他們如今已經站在了這片亂葬崗正中央,這地方地勢偏高,放眼望去四下全無遮擋,只有遍地碎石與殘缺的墓碑。
對抗賽中, 指認和擊殺鬼都不會有系統提示,只有玩家成功完成任務, 才會悄無聲息地在屬性面板的比分上增添上一筆。熒幕前無數觀眾,隨著秦非說出口的這句話齊齊一愣。
蕭霄、孫守義和程松同時看向秦非,想要和他同行,可目光交匯處,主人公卻伸手搭上了林業的肩膀:
這狀若親朋之間閑談般的態度成功迷惑了黛拉修女。二樓不知原本是用作什么的,現在已經被清理出來,整齊排列著一架架鋪好了被褥的折疊床。
“?虎狼之詞我愛聽。”既看不見那個黑化版秦非,也看不見秦非本來的倒影。怎么會有人死到臨頭還能如此淡定。
這種非官方售賣的小玩意兒,比直播大廳里的服務員賣的要便宜,因此很受歡迎,系統官方對此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并不予阻攔。秦非道:“我們能在祠堂里逛逛嗎?”
他和鬼火傍晚時單獨聊了幾句,鬼火似乎是想從蕭霄這兒套點秦非的消息,奈何蕭霄本人對此也只是一知半解,完全說不出什么一二三來。她翻了個白眼,沒理蕭霄,自顧自說起了其他:
彪形大漢可憐巴巴的擠在那口棺材里,四肢都蜷縮在一起,看向棺外眾人的眼神中透露著緊張和惶恐,仿佛他面對的是什么洪水猛獸。眼前的青年折騰了這么半天,難道就是為了搶他的飯碗?
作者感言
主播在升級成E級以后,可以將自己的初始姓名改成其他昵稱,這個操作在個人面板里就能進行,和打游戲時用改名卡的流程差不多,秦非在穿過F級生活區的時候就順手改好了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