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鏡中那人的眉頭皺起之前,秦非率先開口,打斷了他未說出的話:“我找你只是想問問,你究竟是什么人?”一旦秦非被他們抓住,不論是使用組隊還是其他什么方式,只要秦非被帶入副本,他就死定了。
“?啊???”
不同的NPC或許有著不同的性格,有兇殘暴虐不近人情的,也有相對溫和好脾氣的。大概艾拉實在難以抵御“媽媽”這個溫情脈脈的稱呼,在秦非這樣說完以后,她大張著的巨口竟然慢慢合了起來。“到了。”導游在大門前站定,喑啞的嗓音宛如某種失傳已久的咒語,“接下來大家即將看到的,就是湘西山村最原始的祭祀活動之一,尸王宴。”
林業嗓音中帶著壓抑:“那,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談永拉著臉,不信邪地換了個方向,又向遠處走去。
而他這樣說, 就是故意想讓秦非成為眾矢之的,利用壓力逼迫秦非說出一些新的信息。
觀眾們望著光幕,有人興奮,有人惋惜。
大巴上空蕩蕩一片,黑洞洞的車廂中連半個人影都沒有。他的笨蛋腦子直到這一刻才轉過彎來。“喂?”他擰起眉頭。
守陰村亂葬崗里的尸體,全都是很久以前的,是那些村民們假借趕尸之名,從外地招搖撞騙來的,根本沒有新墳。他的話音落下,會議室內的玩家們臉上頓時露出喜色來。
而他的右手。
發出令人心驚的聲響。假如撒旦沒有騙秦非,那么,圣嬰院中的玩家——或者說,至少有一部分玩家,是有著隱藏身份的。
對于秦非而言,這是一場十分難得的安眠。觀眾們眼中流露出迷茫。
8號長得并不好看,他是個尖嘴猴腮、干瘦得像只動物一樣的男人,并且是個不折不扣的異性戀。按照徐陽舒的說法,他今天早上天亮時才來過這里一趟。
青年神色依舊如常,姿態溫和語氣平靜,似乎并不是在講述自己剛剛死里逃生的經歷,而是在學校的講臺上教書似的。剛才在義莊門前導游就提到過,“不要直視神像的左眼”,現在宴會上又有與眼睛相關的環節。就還……挺仁慈?
這樣的人, 讓他永遠留在副本里, 才是最好的選擇。而離開祠堂以后,秦非就再也沒能從腦海中搜尋到徐陽舒的任何痕跡。那糟糕的手感,倒是讓秦非想起以前在菜市場摸到過的生豬肉。
門邊、檐下、道路兩旁……幾乎所有肉眼可見的角落都擺滿了石質神像。他找準了一個陰郁的靈魂,并趁機潛入他的身體。這個封印鬼嬰的封條原來這么厲害?
秦非計數的水平非常高超,說是行走的人形計時器也不為過,從1數到180的那一刻,義莊院門發出了輕微的咯吱一聲響。少年再次檢查了一遍周圍環境,在終于確定各個角落都沒人以后,他正了神色,轉頭看向秦非,說出了一句令在場的每個人都感到十分詫異的話:
老爺子瞥了程松一眼,沒理他。可是,這個副本顯然不是那種可以容人咸魚躺的副本。
秦非端詳著手中的骨笛。雖然他已經料到,在直播鏡頭背后的那個世界中,觀眾恐怕大概率不會是人類。
秦非眸中閃過一絲異樣的神色。果然,就像蕭霄所說的那樣,邀請函上明確寫明:“其實, 我已經有了一點想法。”
他訥訥地點了點頭, 身體卻不由自主地發起抖來。一片黑暗的走廊乍然明亮,又瞬間恢復黑暗,往復幾下,終于“噗呲”一聲徹底暗了下去。宋天搖頭:“不行,我真的想不起來了。”
MD,這個副本真是打得人想死。然而,真的是這樣嗎?
“發生什么事了?”蕭霄扭頭問秦非。
告解廳的鎖終于可以打開,他拉開鎖扣,向外望去。秦非捂著鼻子退后幾步,肩上的鬼嬰卻如同受到了某種感召,近乎狂熱地朝棺中彈射過去。痛呼聲還在背后不斷傳來,秦非沒有絲毫反應。
直至串聯成長長的、筆直的、間距一致的隊列。他似乎做出了錯誤的選擇。看樣子,王明明平時和爸爸媽媽的關系并不親近。
鬼火的心中一直存在著一層淺淡的惶恐,這是個人能力與周圍環境不匹配所造成的。“既然這樣的話。”
“你的武力值在這個副本中絕對數一數二。”【在直播過程中達成“10萬人矚目”成就——積分500】
沒有穿衣鏡,多不方便。秦非緩步走向門邊,伸手嘗試著推了推。
那腳步聲伴隨著金屬拖曳擦過地面的聲音,對所有人來說都不陌生。
秦非不解地垂眸,這種情況他還是第一次遇見。“……算了。”三途盯著秦非和蕭霄兩人看了一會兒, 有些泄氣。隨著涌入直播間的觀眾人數陡增,播報系統獎勵的提示音就像不要錢一樣叮叮咚咚響個不停,
兩人心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他們在大巴車上第一眼看見秦非時,對方臉上那柔和而又鎮定的笑容。各路怪異的打量從四面八方涌來,秦非不為所動,目光灼灼地盯著導游。
作者感言
這個在玩家們口中會帶來無盡恐怖的、不可名狀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