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發覺到秦非的存在后,它便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視線再也沒有從秦非身上移開過,頗有些一眼萬年的味道。秦非抬起腿晃了晃,幾乎感覺不到什么重量。那些腳印,是昨天半夜留下的。
秦非避讓不及,直接被鏟上了天,身體在半空中扭了不知幾個圈,甚至能聽見骨頭寸寸斷裂的聲音。雖然就算真說出去其實也沒什么大不了。
其實秦非完全沒有觀眾們想的那么夸張。他的眼睛驀地瞪大,一把扯住三途的衣袖:“我靠!三途姐你快看,那不是蝴蝶嗎??”秦非眸光微動,神色不變,語氣依舊平靜:“這些人……?”
馬上就要走不動了。和秦非身上揉得如同爛抹布一樣的衣裳不同,蕭霄的衣服卻儼然是被撕成了一綹綹,隨著他奔跑的動作四方飄飛,活像一個亂跑的爛拖把。
……隨著好感度猛增,鬼嬰對秦非態度肉眼可見地親昵了不少,他用短短的手臂摟住秦非的脖子,左右晃著腦袋,似是在享受這番來之不易的自由。
接著極迅速地低下頭去,抬手擦了擦嘴角。你看,他不是已經穿上一身神父的衣袍、與副本中的npc打成一片了嗎!秦非緩步走向門邊,伸手嘗試著推了推。
直到夜晚的鐘聲敲響7次,秦非依舊沒能徹底搞明白撒旦抽了什么瘋。……直到走到無人的小道,他這才開口:
秦非渾然不在意地擺了擺手:“嗯嗯,沒事,想不起來就算了,回去休息吧。”
這問題問得多少有些冒犯,但蕭霄相信秦非應該不是那么計較的人。
一驚一乍的蕭霄在見到秦非后就恢復了平靜,可神父卻顯得十分忐忑。秦非終于給了它一點面子,抬起頭來。就在她的手碰到秦非的那一瞬間,秦非忽然發現,這具身體不受他的掌控了。
鬼女的臉也肉眼可見地又黑了幾個度。蕭霄上前看了一眼,道:“看他這樣子,的確是san值掉到臨界點以下的模樣。”
秦非微笑:“不怕。”
不知是不是因為這個副本的對立局勢過于鮮明,玩家人數雖多, 卻完全沒有形成什么小團體。難道他們也要……嗎?秦非:“……?”
他也壓根沒打算費心去想。
3號想要咳嗽,但他咳不出來,渾身難以抑制地不斷顫抖。突然之間,蕭霄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匆忙將手中的圣經翻開,食指在紙面上滑動,最后停在了一行字上。
徐陽舒,他只不過是個一進入副本就不小心撞見暗黑系NPC,從而受到了大幅度精神污染的倒霉蛋而已。
他是不是有什么大病!但三途總覺得有些許不安。“確實。已經開始喉嚨發干了。”
可誰家好人帶一堆花里胡哨的衣服啊??秦非對于眼前的一切熟視無睹。
家家戶戶門前都擺上了燃燒著的紅色蠟燭,一支支蠟燭旁堆砌著成摞的紙錢。“真想離開這里。”他喃喃自語。
三途難以置信:“怎么會這么巧啊?”秦非沒有多做解釋,他不是在胡說,他的確得了一種怪病,而且病得不輕。
像三途這樣的人,若是想趁此機會拿個4~8分,絕對不成問題。
進入紅門的決策就這樣被一致通過。她不知道哪里才是重點,干脆從最開始的時候一點點敘述起來。
雖然眾人現在還并不清楚守陰村副本具體的背景故事,但起碼,明面上的主線已經十分清楚了,就是那場一年一度的村祭。累死了,他還想快點回去休息呢。二十多個人在休息區內散開。
“他是鬼!!!”任平的手直挺挺地指向老板的鼻子。
他看見蕭霄來了,咧開嘴,扯起一個怪異的笑容,那泛黃的牙齒和猩紅的牙齦中間,似乎還夾雜著一塊一塊細碎的肉屑。看樣子,應該是黛拉修女和他們特意叮囑過。他竟然還帶了個尾巴!
刀疤望著秦非細膩蒼白卻異常精致的臉,眼底閃過一絲垂涎,他握著匕首的手高高揚起,眸中狂熱之意盡顯。
與此類似的畫面正在游廊的各個角落上演。“快跑!”四人一拍即合,向著規則中心城的方向走去。
秦非笑了一下,以村長剛才的表現來看,他實在很難相信對方會毫無保留地幫助自己。
這次直播前,他也難得一見地狠心揮霍了一次,換來了一條副本線索。
無論那種解決辦法好像都有那么些禍水東引的缺德味道。
作者感言
“尸骸面部特征不明,正聯系家屬辨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