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眨眨眼，試探著選擇了一個比較中立的話題，開口道：“你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這是系統的障眼法。

“砰！”

秦非用盡全力奔跑著，額角青筋凸顯。

這條巷子在中心城門外，一個臭氣熏天的垃圾堆旁邊，到處都是蒼蠅蚊子，平時根本沒人愿意過來。秦非邁步走了進去。

輕輕觸碰著秦非的肩膀。走廊上明面雖然只有14號一個人，但實際上，秦非知道，有不少人都正和他一樣，透過那道薄薄的門扇冷眼旁觀。

“不行了呀。”這也就意味著，他們很容易就能發現墻壁的不對勁之處，而后填上第3條規則的空。刀疤不耐煩地打斷：“說說他的臉。”

然后，就在下一瞬，像是一縷晨曦穿透云層劃破長夜，轉機突然出現。

透過地牢中燭火昏暗的空氣，0號似乎看到了他孩提時期每年都最渴望看到的那顆圣誕樹。雖然他從小吃得就不多，但哪怕僅僅是一粒米，就算掉到地上，也比喂給這個毫無用處的小崽子要讓人舒心暢快得多。這是一個很奇怪的現象。

簡單來說，圣嬰院這個副本由于其特殊的通關規則所限，絕大多數玩家在摸清情況之后，在整場直播中的思路都會是去深挖“人性”。

“你來了。”醫生的聲音從鳥嘴面罩后傳出，伴隨著些許金屬的嗡鳴。一個個半透明靈體正興致勃勃地圍在光幕前。

精神類盜賊可以在一定程度上竊取到npc身上的信息, 在副本中能夠起到的作用不容小覷，非常強悍。秦非聞言一怔, 遲疑地低下頭去。青年眼底含笑，語意舒緩地答道：“不怕。”

可現在！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鬼火眼底露出深深的絕望。蕭霄就是在這個時候闖入了三途與鬼火的視野之中。

“臥槽！”蕭霄從原地一躍而起，三兩步躥至秦非身前。被懟的靈體不屑一顧：“看就看！”于是，秦非十分意外地發現，就在他被鬼魂追殺逃命的同時，直播間觀眾人數竟然如同坐了火箭般直線上漲。

“什么情況！？”林業被震蕩掀翻，睜開眼愕然發問。但出于人道主義精神，他還是告知了三途和鬼火一個事實：這該死的副本，就像是特意不想讓他好過似的。

秦非突然開口道：“我能不能問你個問題？”而且，誰會不知道自己身體里流淌的鮮血是什么顏色，他又不是色盲。

“那些副人格，他們都很善于偽裝，在藥物的控制下，總能表現出與常人無異的模樣。”玩家們只能這樣勸自己。【恭喜12號圣嬰獲得：1積分！當前積分：2分！】

0039號副本世界, 又名《夜游守陰村》副本，五年前第一次上線后不久，便成為了新人區的熱門副本，以其低到離譜的通關率聞名于觀眾當中。三人離開，室內再度恢復安靜。她將秦非身上的鎖鏈解開，看向秦非的眼神中含有一種難以自抑的濃重狂熱，像是看到了什么傾世珍寶一般。

卻沒想到，這個榜單能引起如此大的轟動。孫守義默默嘆了一口氣，望著聚集在義莊門口的玩家們，神色寫滿了復雜。

那種濃重的恍惚感同樣也順著霧氣一道消失了。

6號快要被秦非氣死了。

秦非眸中略過一抹思忖。秦非回過頭看了一眼依舊趴在他肩膀上啃腳的小玩意，心里實在很難將它和“大鬼”、“厲鬼”之類的代名詞聯系起來。冷風戛然而止。

哪有人進了鬼的老巢還能全身而退的？起碼憑借他那淺薄的玄學認識來說，完全不可能。原本緊閉的雙眼睜開，擴張到極致的眼眶中卻不見絲毫顏色，只有一對空洞的眼白，附著著蠕蟲般密密麻麻的血絲。秦非若有所思地望了徐陽舒一眼。

求求你閉嘴別再說了。即使有可能存在假規則，秦非也并不認為導游說的會是假話。

有玩家在心中暗罵，很想拔腿就跑。“我是鬼？”

倒計時出現的一瞬間，所有玩家的心臟都緊繃起來。

“啊？哦……”蕭霄連忙應下。

山羊頭骨、蛇、十字架。

他想誘惑12號，讓12號成為魔鬼的信徒。

而且這規則畢竟是在休息區內發現的。秦非站在人群后方雙手抱臂，靜靜觀望著眼前的一切，仿佛一個徹頭徹尾的局外人。一步，又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