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回頭,在他身后不遠處的位置上,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正蜷在座位上瑟瑟發抖。
但村子里的人卻被嚇怕了。
光幕那頭的觀眾們直接看樂了。符咒在秦非和林業手中難以發揮出完全的效用,本就不怎么達標的封印效果被減弱了大半,右側僵尸依舊張狂,抬手對準秦非的脖頸就是一記!這樣一來,他肯定不會吹灰之力就能拿到最后的那一份人頭分,帶著大家一起安全通關。
三途看著鬼火渾身顫抖,眼眶赤紅,不由得驚怒交加地望向秦非:
封印鬼嬰的黃符貼在秦非手背上,秦非感到自己手背的皮膚都在一陣陣發燙。
“我一想到他們還呼吸著回廊中自由的空氣,就覺得我辜負了主對我的信任!”蕭霄唏噓道:“那天多虧了有亞莉安幫我們的忙。”
可宋天當時腦子糊里糊涂的,就像被什么東西魘住了一樣,不知不覺間便被球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
“哦哦哦這么快又開播啦,主播好敬業!”見到秦非他似乎愣了一下,目光從秦非的臉上轉過一圈,又重新回落到腳下的地面上。三途被他手里的麻繩捆的死死的。
他早已習慣了跟著副本的規則限制走,像秦非這樣主動跳脫于規則之外看問題的方式,他在此以前還從未接觸過。
這是一本薄薄的冊子,總共加起來也不過十頁紙,里面的內容煉得很干,直切主題,一句多余的廢話也沒有。直到距離14點的鐘聲敲響過5分鐘后,依舊什么也沒有發生。
離開前,秦非特意繞去徐陽舒的棺材那里看了他幾眼。其實不拿也沒什么大礙,觀眾們完全是多慮了。蕭霄一怔,豎起耳朵仔細分辨。
從剛才開始,秦非就一直聽見門的另一側傳來一些窸窸窣窣的響動。和貓眼中那只眼睛對視的一剎那,秦非握緊手中的鋼管。要知道, 蝴蝶可是把人做成人彘都面不改色的恐怖存在啊!
秦非不相信這個副本的解法只有單一的“相互屠殺+告密”這么簡單。而且,只要觀眾們觀看的是C級以上的直播, 藍光和全景聲就會成為直播自帶的基礎功能, 根本不需要再額外進行任何花費。
小僵尸不松手,抬起頭,發黑的小臉上連點表情也沒有,定定地盯著秦非,黑漆漆的眼睛沒有眼白,像是貓的眼睛似的,清澈卻深不見底,倒映出秦非的面容。可當房門打開后,外面卻什么也沒有。
所以,他們不約而同地在第一晚選擇了放棄。只是這個“因”具體是什么,目前他還不清楚而已。就在她所正對著的墻角,一張用相框封好的全家福被十分端正地擺放在那里。
可他好像也沒什么辦法。其他玩家也都一樣。眾人稍一合計后便決定兩兩一組,秦非與蕭霄一組、刀疤和程松一組,孫守義則和兩個女生一起。
在這分秒必爭的緊張當中,秦非的每一個腦細胞都在極力運轉。
那分明只是一根極其普通的麻繩,可纏在人身上卻像是帶了尖刺。再說只要還沒發生,一切便都有可能。奈何棺材里光線太暗,分辨字跡這種高精度的工作委實難以完成。
大多數人都自行發現了吊墜后的數字,只有一兩個看上去懵懵的,在旁人告訴他們后,才露出和蕭霄一樣恍然大悟的神情。“她這是要帶我們上哪兒去?”這東西雖然只有公會或小隊成員才能購買,但具體使用起來卻并沒有那么多限制,只要兩個玩家同時來到調度中心,一起按下按鈕就可以了。
宋天傻乎乎地發問。蕭霄打量起樓內的布局來:
餐廳內污血橫流,早已不復昨晚那般干凈光鮮的模樣,看上去簡直像是一個廢棄的屠宰場。聽完孫守義的話,那人理智稍稍回籠,強行將身體向后靠了靠。那兩人早已神志不清, 即使被他們用繩子捆住, 都還像發狂的野獸一樣四處亂滾, 根本不可能順利被煉化成活尸。
只有徐陽舒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 被秦非猛地一巴掌呼在后腦勺上,差點一頭栽在地上。可真是禽獸不如啊。
聽完孫守義的話,那人理智稍稍回籠,強行將身體向后靠了靠。真的有人能在副本里睡好覺嗎?蕭霄覺得自己的世界觀又一次受到了沖擊。
這三點之中,二樓應該是危險系數最高的,一旦上去很可能會誘發什么不好的后果,秦非認為,最起碼也要等爸爸媽媽都不在家時再做嘗試。“我靠,這直播間什么情況?”因此最終他還是不可避免地被抓住。
怪不得,4號死在6號手中后,一直沒有其他的人頭分產生。蕭霄愁眉苦臉:“你不懂。”“那個該死的罪人,他犯了褻瀆神明的罪孽,試圖與同性親近——而且,他竟然試圖要對我不敬。”
話音落,屋內一片靜默。
秦非微笑著道:“這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刀疤見狀咬了咬牙:“那你說,要怎么辦?”“老是喝酒?”
原來玩家所需要做的,僅僅只是隱藏好自己的身份——隱藏好鏡子中的,真實的自己。
徐陽舒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秦、秦……”他還來安慰她?“我知道你想問誰,你是想問那個穿黃袍的老頭吧。”
作者感言
門口的隊伍中,剩余幾名玩家紛紛站出來表示了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