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以后他才明白。

話音落下，對面兩個一向表情僵硬的NPC臉上也不由得露出奇怪的神色。可是井字棋……取而代之的，是系統竭力想要隱藏的污染源碎片。

他還以為對方是被他今早的提議勸服，打算和他合作。

彌羊將手冊翻閱一遍后合攏，收進隨身空間中，詢問秦非：“走？”秦非什么也看不見。

聽到秦非慘叫，對面跑得更起勁了。白色的墻，灰色的瓦，家家戶戶屋門緊閉。

可不知為何，自從他遇見秦非，并跟緊對方以后, 就再也沒有遇到過任何突發事件。再回頭看過去時，那個鬼就離自己近了些許。

“你可以控制別的僵尸？”秦非伸手指指旁邊的雪怪，“你也可以控制這些雪怪？”新安全區離江同如今所處的地方不遠，就在幾百米開外，到嘴的晚餐飛走了，怪物憤怒地咆哮著，在江同身后緊追不舍。

右邊僵尸歪了歪腦袋，青色的臉上露出了一種隱約像是思考的表情，兩只干枯褶皺的眼球在眼眶中轉了轉。

秦非高度懷疑，這是系統在針對他。杰克喊出了彌羊的名字。

和光幕前的觀眾們一樣，此時此刻，林業的目光，也正匯聚在絞肉機邊緣的傳送帶上。

這種感覺很怪, 雖然是想親吻，可卻和成年人之間那種曖昧糾纏的情欲沒有絲毫關聯。這是大部分玩家的選擇。

他從前的一部分猜測已經被證實，污染源和系統之間果然存在著對立關系。

既然已經有了人愿意陪呂心去廁所，其他玩家自然不會再多嘴說些什么。

不知為何，秦非莫名有一種被取悅了的愉快感覺, 青年好整以暇地望著污染源。但固定隊伍不同，他們的內部結構穩定。如果沒記錯, 那兩人當年似乎也用了大半年時間才升到A級的。

但秦非偏又一臉的理直氣壯，引得他們不自覺就跟著他的思路走，順著他的話細細思考起來。那雙圓溜溜像小狗一樣濕潤的黑色眼睛望向旁邊某一處，秦非抓了一把彌羊的頭發，示意他向人群外面看。秦非這么不領情，系統提示音也覺得有點敗興，再說秦非的嘴叭叭叭個不停，催促的聲音比它播報聲還大。

他下午趁著混亂偷偷藏起周莉的手機，那當然是故意的。

秦非聽見，從NPC的咽喉深處，傳出一聲怪響。

蕭霄都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了。

天花板上, 通風管道里，六名玩家一時間相對無聲。

副本中既然設立了消費購買食物的點，那大概率會加重玩家們饑餓感對生命數值的影響。他完了，歇菜了。蕭霄眼底波光閃動：“100%。”

身后的干草雖然有些扎人，卻十分蓬松，用來當靠墊剛好。“什么也沒干，我是不可能給你敲義工章的！”——實在是很熟悉。

秦非知道，R級對抗賽獎勵很高。

懸崖邊的風越發大了，席卷而來時夾雜著細碎的雪粒子，砸在臉上帶來輕微刺痛。蝴蝶太陽穴突突直跳，背后不遠處，余阿婆還在鍥而不舍地吶喊：玩家死相難看確實常見，可死到臨頭還要被開膛破肚，總會給人一種唇亡齒寒的微妙恐懼感。

那還播個屁呀！

通關則成功，沒通關則失敗。因為是碎片，所以頭腦混沌不明。青年輕描淡寫地說出了句讓所有人都心臟咯噔一跳的話。

“跑！！”寒意瞬間從指縫間蔓入整個咽喉。老虎人都傻了。

谷梁好奇得要命！可很快他就發現，無論他在安全通道里往下跑幾層，推開門后，出現在眼前的依舊只會是18樓的走廊。……不，準確來說，應該是有股他熟悉的氣息，隱藏在他并不熟悉的另一股氣息之下。

昨天他們違背了“不能在雪山中喊彼此名字”的規則，密林是作為懲罰出現的。“谷梁在干嗎呢？”阿惠納悶地朝那邊走。

“嘶。”鬼火打了個寒顫。應或的表情驟然一僵。烏蒙抿唇，聽明白了對方的言下之意：“蛾子，我們也想到了，所以在發現密林會移動以后，我就把裝著蛾子的玻璃罐扔到了密林邊緣。”

碎片被喚醒，本體也就感知到了碎片的存在。哥們兒，如果還有下輩子，別這么愛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