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還沒有發現的。秦非見狀滿意地眨了眨眼。休息室和餐廳一共就那么丁點兒大,能翻的地方早在下午就被翻過一遍了。
有人失控般用力錘起車廂墻壁,一個脾氣暴躁的乘客大聲嘶吼著:“下車!我們要下車!這是什么破直播,我拒絕參加,你們這樣是違法的你們知道不知道!”他說話時的神態溫柔又和善。
秦非:“!?”
他們玩這個游戲時,小半層樓的男生都去圍觀了,最終卻什么也沒發生。發展到后來,走在路上看見對方的人,都恨不得轉頭呸一口。
這些白天還懷抱妄想茍且偷生、如同縮頭烏龜般躲在義莊里的人,此刻終于意識到了某些事實,像是一只只被人用打氣筒續滿了勇氣的氣球,爭先恐后地向外沖去,生怕自己哪一步落后于人。
午后的日光灑進屋內,青年通身仿若氤氳著一層光暈,鬼嬰像只貓咪一樣盤在秦非懷里。
秦非瞥了蕭霄一眼,為了孩子的心理健康著想, 他補充道:
沒想到,剛從村民老頭家死里逃生,這么快又在祠堂撞見鬼。秦非知道自己皮脆,主打的就是一個把紅當水喝。其他玩家看不見鬼嬰,在他們的視角中,秦非便是伸手向空氣中一抓,手背上忽然便多出了一張符紙來。
……砰!
這個趕了一輩子尸的趕尸人,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在死后竟還不得安寧。秦非停下腳步。看蕭霄能夠一騎絕塵地提前于其他幾個玩家、一馬當先沖到鬼樓來的速度,逃起命來絕對不成問題。
他吃得實在太多了,肚子都肉眼可見地大了好幾圈。
那雙像是含著柔情蜜般的眸子放大出現在光幕上,引得觀眾們一陣喧嚷。
“新NPC!太厲害了吧,圣嬰院都直播了200多場了, 這個NPC還是第1次出場!”這怎么能讓人不興奮呢!蕭霄在看見僵尸的第一時間便從身上抽出了一把黃符,咬破指尖,就著鮮血在上面飛快繪制起了圖案。
她扭頭的動作變得額外艱難,模糊一片的視野中,她只看見一個穿著黑袍的男人緩步走了過來。“啪嗒!”隨即露出一種怪異的神色。
秦非:“?”宋天和雙馬尾跟在靠后一些的位置,宋天遠遠看著前面崔冉的后腦勺,發自肺腑地對雙馬尾感嘆道:
刀疤不耐煩地打斷:“說說他的臉。”他是突然聾了嗎?一出副本,大家從此不四海不見,沒什么可不好意思的。
有觀眾當即便向系統提交了漏洞審查報告。
“咦?”
1號儼然是不信:“那2號是怎么死的?”
秦非的語氣格外虔誠,并沒有因為自己此刻的狼狽姿態而存有一絲敷衍。
所有靈體都在那一瞬間下意識地瘋狂call起彈幕。秦非知道,昨晚他和2號被黛拉修女帶去的,就是這些門后其中的一間。多么無趣的走向!
林業想了想,轉身去和柜臺里的老板娘搭訕。
秦非接過她遞來的冊子,隨手拿起最頂上一本翻閱起來。“里世界是一切異空間的統稱,副本中經常出現的幻境、夢世界、鏡子世界等都包含在這里,里世界相對于表世界要危險許多,會有主動攻擊玩家的boss。”
秦非繼續追問,他瞥了一眼墻面。有靈體望著正在和炒肝店老板娘閑聊的秦非,高聲贊嘆道。
程松一如既往地沒什么表情,斂著眉目:“然后呢?”鬼火所擔憂的一切并沒有發生。
這種吸引若是不帶惡意,說出去都沒有人會相信。那些最靠近祠堂大門的人,不知發生了些什么,不往外跑,反而開始扭頭向著里面沖。——就好像他已經在不知不覺間做過很多次類似的事了。
他用盡全力奔跑著。年輕的,年長的,推著嬰兒車的。看起來與正常世界中的小區沒有任何區別。“ 哦,這個嗎。”秦非將那串銅鈴戴在手腕上,輕描淡寫地道,“這是剛才廂房里面,那個老婆婆僵尸身上的呀。”
鞋底都快跑出火星子了!秦非確實是這么想的。“東西都在這里了,你拿去吧, 我、我先回去了。”
想要不留痕跡地順走,以他的身手來說,應該還算容易。“哦、哦,對了,我想起來了。”蕭霄不動聲色地將屁股底下的板凳挪遠了一點,干笑幾聲,“你說過,你有病。”這次真的完了。
要是他再強一些,要是他能更早解開青苔的秘密。鬼火在一旁都聽懵了。
作者感言
秦非十分配合地一起演戲,兩個人如同兩只鵪鶉一樣抱在一起瑟瑟發抖。